乔之薇摇摇头,又问:“你指哪方面?”
留昭说没什么,乔之薇又问他现在住在哪里,虽然她觉得崔家不可能做到这个地步,把没有血缘关系的养子连夜赶出家门,但想到崔融阴晴不定的模样,她又不太确定了。
“我很快就回外婆家了。”
吃完饭,两人告别后,留昭让司机送他回别墅,司机有些为难地说:“大少爷在别墅修养,先生交代过不要让人去打扰。”
留昭没有争论,只是说:“回去的时候我要开车。”
司机拿不准主意,虽然这个建议可能把他们俩都送进医院,但毕竟不在老板给的禁令中。
回去的时候留昭开着车,绕城公路上车不多,进了秋玉山的私人道路就更是杳无人迹,直到转过弯道时,一个穿着日式的僧袍的人影突然出现在路边,他慌忙往旁边躲了一下,留昭开得很快,积雪混着湿泥溅到他身上。
他又开了几百米才踩下刹车,倒着车来到陌生人面前。
留昭尴尬地下了车,清瘦俊美的僧人有些好奇地看着他:“你是谁?吓死我了,我还以为是大哥派人过来撞死我。”他带着一点狡黠天真的笑意,完全没有被吓到的意思。
这时司机也下了车,装作没有听见这句话,对两人介绍说:“朝隐先生,这是留昭少爷。”
“你就是小昭?”僧人看起来很惊讶,又说:“我已经出家,不用叫我叔叔,可以像你父亲一样叫我朝隐,或者叫我的法号渡一。”
留昭对本家这边的关系完全不了解,想了想,叫他渡一法师,又说:“不好意思弄脏了你的衣服。”
“不必放在心上。”
司机问:“朝隐先生要去哪里吗?”
“我特意想出来走一走,不小心走得太远,正要再走回去。”
“你要坐我们的车一起回去吗?”留昭问。“还是你开车吗?”僧人含笑看着他,留昭有点脸红,说:“我不开了。”
两人坐在后座上,僧人说:“你和我想象中的很不一样。”
“什么?”留昭有些迷茫地转头看他,朝隐微微一笑:“我听到的描述里,我还以为你是一只快乐活泼的小鸟。”
留昭因为这个形容皱起眉:“我不喜欢小鸟这个比喻。”
“抱歉,我不是有意冒犯你。”朝隐很真诚地说,留昭没有答话,他看着窗外,过了一会儿,他突然注意到车窗的倒影中,另一个人一直凝视着他,他回过头:“你看着我干什么?”
“我在想,我们之间有很深的因果,但我对你来说是一个完全的陌生人。”
“我们有什么因果?”
“几年前,我搞砸了一笔投资,去求月隐帮忙,我们从小在母亲膝下一起长大,对我来说他一直是最亲密可靠的兄长,但我去求他时他迟迟不松口,说要想一想。之后他从日本回来,跟我说他原本想要无条件帮我,却放不下对外物的执念,于是去日本修禅寻求答案。他带着你一起去,结果你砸了禅师的庭院,那位得道高僧却为了一些山石而露出心痛的神色,他顿时明白什么不困于物都是鬼话,于是回来告诉我说,他可以帮我解决这个麻烦,条件是我出家去当和尚,再也不沾手家里的生意。”
留昭无言以对,好一会儿才说:“你当和尚不能怪我,应该怪那个定力不够的禅师。”
朝隐叹息一声:“可惜那位定力不够的禅师现在是我师父,为尊者讳,我不能说他坏话。”他的神情有些戏谑,又说:“师父常说你一棒破了他的心障,是真正有慧根的人。”
留昭被他反复提醒自己当初的糗事,简直有点恼羞成怒,没话找话地问:“你搞砸了什么投资?”
“唔……好像是一笔CDS的楼市做空对赌,当时有一个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