灌回来。”

留昭冷冷地看着他:“你灌我,我当时感受到的是屈辱和威胁,现在我灌你,你当是情趣,这能一样吗?”

张荣怔忪地看着他,留昭不再说话,推开车门就要下车,张荣突然伸手拉住他:“对不起。”他说得很郑重,很痛苦:“我曾经受的辱一桩桩一件件我都记得,发誓要报复回去,我不该觉得那对你只是玩笑,我”

他神情有些混乱和痛苦,突然说不下去了,留昭伸出手:“把电话号码给我吧。”

张荣从衣兜里摸出一支笔,写了电话号码给他。留昭拿着新教练的电话下了车,张荣的车没有立刻开走,他弯腰敲了敲玻璃,车窗玻璃降下来,留昭最后说:“下次你对我乱发脾气的时候,最好记得这件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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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三晚上,留昭接到孙思的电话,说先生和夫人今晚回来,让他回家吃饭。这个学期开始崔月隐就一直在德国,之后又留在维港,留昭差点忘记了时不时就要被“传唤”的日子。

崔循特意来了一趟学校,带他一起回家,自从被他撞见在崔融房间的尴尬景象,留昭就很不愿意搭理他……虽然是自己叫崔循过来救场的,但还是不太讲道理地迁怒了他。

他们回到家时,别墅里外灯火通明。佣人们帮崔月隐和沈弥整理行李,又要打扫卧室,餐桌上已经摆好了刀叉瓷盘。

留昭被这正儿八经的家宴场面搞得愣了一下,坐在沙发上的崔融率先回头向他看来,留昭刚忍不住要后退一步,身后的崔循就搂了上来。崔月隐坐在长子对面,倚在沙发上支着脸,双目微垂,手指间拿着一枚黑子,这时也抬眼看过来,沈弥独自一人站在窗边抽烟,清淡的烟雾在她周围缭绕。

她另一只手拿着烟灰缸,这时将烟按熄,走过来说:“开饭吧。”

这一顿饭吃得正式又安静,餐前酒、前菜、主菜、甜点一样不缺,厨师陆续上菜,撤走之前的盘子,崔月隐对甜点不感兴趣,率先起身,他走到桌尾搭上沈弥的肩膀:“阿弥,周六在家开晚宴?”

“你说了算。”沈弥的回答很冷淡,崔月隐低头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,转身上楼去。

沈弥放下勺子时,三个孩子都向她看来,留昭能看出来她很疲倦,但起码表面上,冰冷高傲的面具还未破碎,她很突然地说:“James,你有跟乔瑜结婚的打算吗?”

“我们只是朋友,母亲。”崔融说,留昭屏气凝神地看好戏,他又补充:“如果是乔家的事,沈家想怎么站队都可以。”

“他们希望你能娶一位维港的小姐。”沈弥说,崔融神情不变:“那要让他们失望了。”

“你有结婚的打算吗?”

“暂时没有。”

沈弥没有再说什么,甚至连对这个问题本身,也显得缺乏兴趣,她起身离席,留昭在她离开后也很快躲回房间。

因为晚饭吃得太撑,留昭洗完澡后去后山溜达了一圈,回来时崔月隐坐在他房间里,留昭皱起眉,刚要说话,崔月隐指了指他的门说:“你出去没有关门。”

“干什么?”

“我明天要去给阿弥选礼服,陪我一起去?”

“我明天一大早就要回学校上课!”

崔月隐随手翻着杂志,不解地挑起眉。留昭气得喘气,显然崔月隐不在乎他会不会挂科,甚至能不能毕业。留昭小时候,他会指着家里的园丁或者是其他工作人员问他,说小昭将来找不到工作,来干这个活怎么样?家里可以给你腾出一个职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