跑来告诉我,奥图的知识产权文书也是你搞错了吧?你根本没见过他几次,敢说出这种话,我该信你是信口开河的人吗?”

杜长辉只好说:“是我去和黎茂生见面的那天,在空寂的走廊上,他今天穿的这件印花衬衫和那天晚上那件一模一样,你知道我喜欢玩摄影,对色彩很敏感……而且他在走廊上被一个男人抱在怀里,我忍不住多看了两眼。”

“你可以回去了。”

他离开后,崔融独自坐在沙发上,他伸手试图解开领带,手指却颤抖不已,最终他近乎暴力地扯下那条领带扔在地上,起身一步步往楼上走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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留昭听见脚步声向书房靠近,心中并没有恐慌,倒是一股“我要好好质问一下你的”气势,他坐在崔循的办公桌后,一把四方形的黑木扶手椅,又冷又硬,没有一处软垫,手里拿着那把戒尺。

崔融推门进来时,他立刻两只手握住戒尺说:“站住,要不然我就把它折断。”

崔融神色依旧很冷,但似乎有种无法形容的脆弱,好像某种岌岌可危的平衡正在他身上崩塌。他长而密的睫毛微微颤抖,闭了闭眼,再睁开时很平静地说:“你把它折断吧。”

留昭咽了下口水,他敏锐地退了一步:“我没有说一定要折断它的意思,只是……”他试图讲道理,“你今天发脾气发得好没有道理,就算之薇不是乔瑜的妹妹,我带朋友来见你也没有什么可”

“你闭嘴。”

崔融简短地打断他,留昭顿时也要翻脸:“你有完没完?!你是觉得我一个私生子居然敢把自己当这里的主人,大摇大摆地往家里带朋友,看不清自己的身份吗?”

“你可以一直当这里的主人。”崔融说,他之前一直靠在门上似乎在积蓄力量,这时终于向前走过去,留昭茫然又慌乱,再一次呵斥:“别靠近我!”

崔融走到他面前,手臂的肌肉微微隆起,用力推开了拦在中间的办公桌,黑色木质的桌脚在地板上划出沉重又刺耳的声音,留昭看得目瞪口呆,崔融已经抓住扶手椅的把手将他整个人拖了过来:“别靠近你,这不就是你一直在说的吗?”

他轻声冷笑:“跟差点杀了你的循亲密无间,像条小狗一样渴望母亲的垂怜,但对我就是,别靠近你,对吗?”

“你闭嘴!”留昭被戳中痛脚,眼中顿时泛起泪光,他举起戒尺向崔融狠狠抽去,想要吓退他,崔融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腕,崔融另一只手不轻不重地捶了一下他的腹部,留昭顿时干呕一声,不自觉地松了力道,戒尺顿时易手。

他大惊失色,下一秒,崔融已经将他整个抱起来。

“你干什么!放开我!”被抱出书房时,留昭一边挣扎一边大叫起来,别墅里安静得像只有他们两个,很快,崔融就一脚踢开自己的房门,将他扔到了床上。

这是留昭第一次踏进崔融的房间,窗帘竟然是半合着的,本来外面就已经黑下来的天色,在这间房间里更是暗淡无比,他甚至看不清周围的环境,留昭心里升起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,如果说在书房里被抽戒尺还有一种严肃的训诫氛围,那被带到兄长的房间里,就像跨越了某种模糊的界限,他在崔融半跪着也来到床上时,下意识地紧紧抓住他的胳膊:“哥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