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怒火上头的时候,就管不了那么多了,况且,士玉精通君子六艺,文能提笔,武能上马,如何就打不赢那些一把老骨头的大臣了?要相信自己。”

李暮歌之前看到过,有几个上朝的老臣已经很大年纪了,颜太傅六十多岁的高龄在其中,都算是年纪比较小的了。

那些老大臣,感觉风大一些都能吹倒一片,更不要说与颜士玉这种年轻人打架。

颜士玉闻言连道不敢,她要是跟那些老大臣打架,打赢和打输没区别,赢了战场输了名声,以后出门大家都得说她是专挑老人家欺负,那她成什么了?

她可是颜家贵女,世家名门之后!

李暮歌见颜士玉是真害怕,不想装得,便转了话题,没再说笑下去,她说:“科举改制一事,非一朝一夕之功,还有得磨呢,我有的是耐心,反正只需在下一次会试之前,成功实行糊名即可。”

字可以写得漂漂亮亮,让人挑不出毛病,名字又不能改成世家大族的人名,所以想要让寒门子弟出头,关键在于糊名制。

“殿下不急,有人可急了。”

颜士玉想起文绮楼的那位,心想如果科举一直不改制,恐怕长宁又要掀起来自于寒门学子的浪潮。

只要颜士玉说话带点儿酸味,李暮歌就知道她在说谁了。

李暮歌轻笑道:“常盈栀其人,冰雪聪明,她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动手,要动手,也是在下一次会试之前,不然期间时间太长,变故变多,她赌不起。”

“她聪明,可不是每个人都如她一样聪明。”

颜士玉听李暮歌赞赏常盈栀,开始哼哼唧唧,更不爽了。

李暮歌微微摇头,拿两个手下没办法,常盈栀看不上颜士玉世家做派,颜士玉看不上常盈栀善于经营,这两人注定作对。

“殿下,七皇子和八皇子如今都已经回长宁了,姐姐说,七皇子中途转道去了西北一趟,此事殿下知道吗?”

李暮歌还真不知道,七皇子和八皇子被派出去干活儿,好像都是去南方吧?小说里也没提到过中间还改道去别处了。

“怎么回事?”

“是万寿宴之后的事情了,当时殿下直言荣阳公主刺杀,大殿下顺势提了一句西北军败仗的事,您还记得吗?”

颜士玉一说,李暮歌的记忆就全出来了,事情才过去一个多月,她当然记得。

“嗯,荣阳说是有官员顾及父皇万寿宴,所以将战败的消息隐瞒了下来,后来此事不了了之了。”

符合大多数情况下皇帝和稀泥的行事作风,当场没出结果,后续也就没后续了。

“咱们那位陛下,可不是个好糊弄的性子,明面上什么都不说,私底下嘛,绝对会去派人查看一番,尤其此事还涉及西北军权,如何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混过去呢?”

颜士玉在大理寺干了一段时间活儿后,对朝堂上大臣们的为人有了清晰认知,同时对皇帝的性格,也有了一点儿大概。

以前觉得皇帝是天子,当今皇帝又在外颇有盛世明君的赞名,那皇帝本人肯定有明君之相,如当年的太|祖、高宗等皇帝一样,或是如盛天皇帝似得,一心为国为民,体恤百姓朝臣,广开言路,知错能改。

后来,颜士玉对皇帝的想象,和她对朝臣们的想象一起,碎成了渣渣。

李暮歌笑而不语,皇帝其人究竟如何,小说已经将他写得明明白白。

李麒表面宽容,实则小气,冷心薄情,爱听好话,年轻的时候效仿太|祖,确实有盛世明君的风范,年纪大了之后,飘得很。

也就是现在太子和大公主斗得你死我活,他还有点儿危机感,要是孩子孝顺,他估计能上天!

李暮歌的笑让颜士玉有点儿不好意思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