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纵火?少卿认为,工部走水并非巧合,而是有人纵火?”
李暮歌没想到对方一下子就查出点儿眉头来了,又或者所有人都清楚,这种扑不灭的大火,除了刻意纵火外,几乎没有其他可能。
邹少卿没想到李暮歌会一下子找到他话中的重点,对于这位名不见经传的十四公主,他有了些许认知。
不知其人品行如何,但知道十四公主是个聪明人了。
“殿下,廨舍之中并非只有那位陈主事在,可最后只有陈主事被烧死,而且火不是从最易走水的书案上烧起,而是从窗口处烧起来的,这点很容易就能看出。”
邹少卿指了指那已经烧得面目全非的窗户,又指了指还有个具体形状的桌子残骸。
李暮歌看了又看,最后不得不遗憾承认,自己真没什么查案的天赋。
她什么都看不出来。
桌子是黑漆漆一团,窗户也是黑漆漆一团,怎么看出来火势从何而起呢?
如果是现代,房子是钢筋混凝土结构,烧个半天还能有大致轮廓,只要不塌,总能看出里头的起火痕迹,那是非常明显的痕迹。
可大庄的房子是木质结构,烧了那么久,别说痕迹了,房子都要烧没了。
邹少卿见李暮歌没看出来,不好意思地笑了笑,“殿下此前没有接触过这种起火之地,想来是没什么经验,若是有经验的话,一眼便能看出。”
“邹少卿是有真本事的人。”
李暮歌不是个擅长挽尊的性子,会就是会,不会就是不会,没什么好挽尊的,她又不是神仙,哪儿能事事精通。
她佩服这种有本事的人,人能精通一道,称得上是大毅力。
李暮歌精通得是言语,她能靠一张嘴皮子跟任何人拉近关系,还能哄得他人开心,这不,邹少卿笑得都能看见后槽牙了。
被哄得开心的邹少卿很快就透露给李暮歌一个大消息。
他认为,纵火之人就在工部之中,甚至还锁定了人选,那便是与陈录同处廨舍之中的另外两人。
“或是一人纵火,另一个人逃离,或是两人合手,一人将陈录打晕,一人纵火,反正他们俩绝对不清白。”
邹少卿说起此事时,言语笃定至极,好像他人就在现场,亲眼所见一般。
李暮歌不知道对方这么说的依据在哪儿,但是邹少卿敢说,肯定是掌握了一定证据。
“少卿要将此二人缉拿归案吗?”
邹少卿摇摇头,他见四下无人,便轻声问询:“殿下是何意?”
李暮歌以为邹少卿是在问自己,刚要开口,又想起这位少卿一直在看大公主脸色。
这话估计是在问大公主什么意思。
李暮歌哈哈一笑,“本殿下哪里能管得着少卿如何行事?像是这种死了人的案子,总归是要找到凶手,好给死者及其家眷一个交代。”
邹少卿恍然大悟,这话是点到为止的意思。
没有让他继续查下去,而是告诉他,只要死者家眷们满意,事情便算是过去了。
邹少卿像是得了圣旨,一下子腰杆都挺直了不少,像是这种涉及到朝廷私密的案子,他最怕的就是谁都不说话,任由他查。
嘴上说着随便查,真查出什么来,没有一个高兴的。
现在好了,李暮歌已经给他划出道来,他在这个范围里查就行,查出什么都很安全,不会查着查着小命难保。
邹少卿想到这儿,不禁对李暮歌印象大好,他就喜欢给这种说话明白的人做事!
不知道自己还得了个好评的李暮歌,跟邹少卿说了两句话就离开了,无论是她还是大公主,全程都没有多看过崔明璋一眼。
她们都清楚,这件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