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暮歌开口问出一大堆问题:“你说胡国是不是比西北更苦?那里的人是不是比过的比西北边境的人更惨?咱们将胡国的达官显贵杀的杀,流放的流放,那剩下的不就是胡国最普通的百姓吗?只要大庄好好对待他们,让他们过得比在胡国时更好,他们会叛变吗?”

没有人会放着好日子不过,追求过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苦日子。

胡国人也是人,在胡国贵族手下是被压迫,换到大庄也一样。

“话虽如此,可臣还是心忧此事,陛下,那些胡国人不足为信,必须要警惕他们。”

颜士玉这样说,李暮歌明白,她已经认同此事了。

“警惕当然要警惕,放心吧,朕不会被那群胡国的人糊弄的,那些世家大族都糊弄不了朕,他们已经沦为阶下囚,纵然想要生事,又能如何呢?”

被关进笼子的野兽,生死全由人了。

颜士玉一想也是,转而开始和李暮歌商量,胡国里哪些人该杀,哪些人该接纳,若是要迁徙一部分人过去,哪里的人比较合适,迁到哪儿合适。

两人一商量就商量到月上中梢,颜士玉直接就休在了宫里,紫薇殿旁的偏殿中。

这两年来,她不时就会休在这儿,宫人们见她留宿,都见怪不怪了,甚至紫薇殿的偏殿房间里,都放了颜士玉一些私人用品。

再有其他人留宿,就去别的房间,这个房间默认是颜士玉的。

颜士玉被外界认为是简在帝心的人物,实在是一点儿都不夸张,这种待遇,放在任何一个朝代的宠臣身上,都算是比较突出的待遇。

一晃几日过去,颜士玉领着众臣在城外,静静等待。

等待西北凯旋而归的功臣,苏星月为首,李乐景也在其中。

李乐景的母妃本来也想出城来迎接,但是后来不知道怎么想得,又改口说要在宫中设宴款待,不去城外了。

李暮歌知道,这估计是怕她怀疑李乐景和西北军的人交往过密,怕她对李乐景生出戒心来。

当初李暮歌上位时,表面上她是捡漏,实际上是她那么多兄弟姊妹全都死了,最后连老皇帝都死了,活下来的人,多多少少心里都有了一点儿想法。

知道李暮歌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好对付。

李乐景的母妃不知道,以李乐景现在做出来的各种功绩,就算她真有造反的意思,李暮歌也不会直接将她杀了,而是会将她关起来,逼着她做科研。

这种级别的天才,李暮歌绝对不会浪费掉。

话说远了,此刻李暮歌正在宫中等待苏星月等人,城外颜士玉则看见了西北军的苏字军旗,招呼人站好,面上浮现笑容,务必让苏星月等人,感受到长宁官员对她们的热情。

看着颜士玉笑成一朵花,站在颜士玉身后不远处的覃昌,阴沉了脸。

“哼!”

覃昌心中暗骂一声小人得志。

“祖父,今日是大喜的日子。”

站在覃昌身边,早几个月回来的覃宁谧低声提醒脸臭下去的覃昌。

覃昌侧过头瞪了她一眼,低声道;“你到底是不是覃家的女儿,竟向着外人,你知不知道,就是这个颜士玉,她快把覃家从朝廷挤出去了!”

“那也是覃家欠她颜家的。”

以前的覃宁谧不会开口回怼祖父的话,现在的她,听到祖父满含恨意的话,已经能够淡然地说出她心中的想法。

此言一出,气得覃昌脸上一阵青一阵白。

最后覃昌只能干巴巴地说;“当初的事情,又不是祖父想要那么做,一切都是陛下授意,祖父也是逼不得已。”

“祖父更为清楚当年的事,谧不懂何为君命不可违,只知人行天地间,当遵守良心二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