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希望这是最后一批。”颜士玉拿过两张状纸看起来,目光在上头记录的恶事上一扫而过,眼中带了几分怒意,“不管是看几遍,都叫人怒火中烧,那狗官怎么不多几条命,好叫人多罚几次!”
“已经五马分尸,刑罚够重了,颜侍郎若还是不解气,可以上奏殿下,将其尸体挂于城外七日,随后扔入荒郊野岭,任由野狗啃食,不许其入坟地,甚至还可以鞭尸泄愤。”
温崇文亲自过手那些事情,内心积攒的愤怒比之颜士玉只多不少,现在他说的话,全是他之后想做的事情。
颜士玉一听乐了,拍手叫好,“行!此举甚妙,回头本官就写奏折。”
看完状纸,确认无误后,颜士玉将状纸交给一旁的衙役,让他交予新的主簿手上。
老主簿已经随着那狗县令落网,一起黄泉作伴去了。
温崇文看状纸已经被收走,就想要起身告退,回去处理其他琐事,差不多就可以回长宁了,年前他肯定能回去。
就是不知道今年宫里还会不会设年宴,去年除夕宴上发生的事情,想必如今朝中大臣们历历在目。
真要是举办除夕宴,肯定没多少过年的喜庆,只有提心吊胆,生怕自己没了小命的担心。
“欸,温少卿稍候,有件事,在下想要问问少卿。”
颜士玉见人要溜,赶紧叫住。
“颜侍郎请讲。”
“是商业街的事情,殿下当初说商业街就如东西市一般,是将商家聚拢在一处,买卖东西的场所,但长宁城外,还从未出现过如此大的集市,而且殿下还说,要适当减免商税,鼓励商人前来开店,有关律法,在下实在是不敢随意改动。”
商业街的事情,温崇文多少知道一点儿。
这事儿是太子安排下来,专门叫颜士玉来办的,市舶司的人也跟着颜士玉来了好几个,温崇文不敢瞎打听。
没想到这里头还有他的事儿。
“改动律法,重拟商税条例,这些事情,颜侍郎应该去问问刘侍郎。”
刑部对律法的了解,比他这个大理寺少卿要强得多,而且刑部能直接上奏,请求改动律法。
不过只适用于一处商业街的条例,估计都不用多费事,刘仲敬一句话,刑部那边就会通过,殿下没意见,就能直接实行了。
综上所言,找刘仲敬更好。
颜士玉岂会不知找刘仲敬最合适,但是刘仲敬这个人,他特别的迂腐。
对,迂腐,很难想象,一个做官做到一部侍郎的人,竟然会被颜士玉说是迂腐。
这个迂腐不是体现在刘仲敬不喜女官,或看不上女官,他是从盛天时期长成的学子,对女官接受良好。
他的迂腐,单独针对律法。
说到这儿,颜士玉对着温崇文大吐苦水。
她说:“此前去寻过刘侍郎,他硬说商贾之人狡猾,最喜欺软怕硬,说如今的商税已经十分优待他们,更改为更有利于他们的商税,恐怕平民百姓会没有丝毫出头之日。”
温崇文闻言,迟疑地点点头:“刘侍郎所言,倒是有几分道理。”
“有什么道理啊,商业街上的铺子本来就不是让平民百姓去开得,就算商税再低,和百姓也无关,附近的大商贾迟早会过来,那些店铺与地段,轮不到平民百姓来买。”
温崇文又点了点头,说:“颜侍郎所言不错,那些店铺价格昂贵,普通百姓根本承担不起租子。”
“像是商业街的条例,本来就是可以随时更改,现在的情况就好比是安置流民,面前都是荒地,若是不许出去三年免租,地归其所有,流民岂会去垦荒种地呢?”
温崇文再次点头,直言:“颜侍郎说得极是,需得给出好处,才能让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