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有于泽,是本次述职官员里比较特殊的一位,他能够直接到李暮歌跟前去述职。

在听于泽述职之前,李暮歌先听了前去各地监督工程的宫人们的述职。

这些宫人全都是接了她给的命令前去,一个个不敢怠慢,将自己在外的见识一一说明。

其中还有几个掏出了地方官员以及御史台监察御史给予的好处。

这些好处并不是说,他们一定犯了事,只是官场上一种面子上的人情世故,表达友好的。

细问之下,那些给好处的地方,还真是什么事儿都没出,那些精于世故的官员都清楚,李暮歌特别看重本次各个工程的质量,盯着户部拨款呢,他们哪儿敢碰老虎的尾巴啊。

倒是那些什么表示都没有的地方,有几个动了工程款得。

“奴从未见过如此抠门的官员,还是世家出身,怎么连一文钱都不舍得给,不仅如此,还要反过来克扣百姓的口粮!他难道就不羞愤吗!”

前去北地一处大河监察修坝的红玉,说起此事时,脸都气红了。

她怒骂那个官员,可见在外头的三个多月,真的是憋屈的够呛。

“证据都记下来了吗?”

李暮歌也生气,她千叮咛万嘱咐,竟然还有人敢顶风作案,看来是真不把她放在眼里。

这种国之蠹虫,必须铲除!

“回殿下,已经全数记下了,奴在外时,一直谨记殿下嘱托,若遇贪污的官员,绝不对外吐露半个字,也不会当面反抗,只将所有证据一一记下,回来交予殿下。”

红玉知道,殿下当时的嘱托,全都是为了保护她。

外出的宫人,即使身上有御赐的名头,也还是很危险,外头有好些人已经当惯了土皇帝,对朝廷并没有多少敬畏之心,他们真要是想不动声色杀人,外出宫人们生命没有任何保障。

官员死了,朝廷会大发雷霆,必定会想法设法的查清楚。

宫人死了,谁会费那么大力气?宫人说白了就是宫里的奴隶,一个奴隶的命而已,傍上了皇室,依旧不值钱。

“嗯,你做得很好,把你记下来的证据放在这儿吧。”

李暮歌满意地点点头,这一批宫人是精挑细选选出来的宫中女官,她们有能力处理简单的政务,同时也有能力在外为她行走。

主要是听话,比那些一百个心眼子的官员好用多了。

李暮歌有点儿理解,为什么历史上那么多皇帝,会喜欢用“宦官”了。

红玉记载证据的奏折只是第一封,之后还有第二封、第三封,直至第六封。

李暮歌看着那六封奏折,真给气乐了。

统共十三个地方展开水利工程,六个地方出问题,她是不是该谢谢那些官员,至少没有让十三个地方全军覆没,更没有到总数的一半?

“去叫宋木槿来。”

李暮歌的眼底,闪烁些许寒光。

翠玉应了一声下去,不多时,一位身披软甲,样式以黑红二色为主的女将军过来了。

宋木槿是此次科举之中的进士,她的文采不错,但更让李暮歌欣赏的是她一身武艺。

宋家是这些年才发家的,家中自祖父起在军中任职,经过两代人的拼命,到了宋木槿这一代,也勉强有点儿武将世家的模样了。

只是这些年来,战争较少,挣军功不容易出头,所以宋家新一代的孩子都会被送去读书。

宋家没什么根基,所以培养出的孩子里,只有宋木槿一人走通了科举的路子。

若不是李暮歌为科举改制,宋木槿还真不一定能考上,因为宋家在世家那边一向不受待见。

宋家追溯到前朝,也算得上是世家,只是本朝落魄了,后来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