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知即便如此,也没能安全到达,好在那两个兵部的人并未出事。

“户部的两个大臣都死了,这山匪可真够恨户部官员的,邓尚书,你说呢?”

“殿下息怒,殿下息怒。”

“你要是只会说这一句息怒的话,以后你进鸟笼子当鹦鹉,让鹦鹉去当兵部尚书。”

邓滨这下冷汗流的更多了,他能感觉到,李暮歌并不是在跟他说笑。

他立马挤出一个讨好的笑来,鼓足勇气抬头说道:“殿下可真是会开玩笑,一朝尚书怎能由一只鸟来当,定会叫天下人耻笑。”

“孤派了六个大臣,五百府兵去查账,人刚出中州,连西北的影子都没瞧见,被一伙山匪打回来了,还折了三位大臣进去。”李暮歌说着都给自己气笑了,“哈!既然已经丢脸了,孤不怕再丢脸些。”

“殿下请听臣一言,那山匪定有蹊跷,恐是西北军假扮设伏,西北军此举是为阻拦朝廷查账,可见西北军的账肯定很有问题,此番西北军不打自招,殿下大可直接下旨,让凌家人入长宁来述职,趁机夺了凌家兵权,若凌家违抗旨意,便是有自立谋反之心,是为反贼,当诛杀!”

邓滨当了那么多年官,脑子并不蠢笨,他只是不太敢说。

当侍郎时间久了,习惯了以稳妥为先,听从上峰的命令。

现在他是尚书了,以前的毛病就得改一改了。

李暮歌要听的就是这个,其实她早猜到西北军会反抗,她只是没想到,凌长寿下手会这么狠。

带了五百兵马也没能拦住凌长寿杀人,可见西北军和户部之间产生的龃龉,让凌长寿满怀恨意。

“你这法子听起来不错,接下来,就由你领人前去下旨吧。”

邓滨听到前半段扬起的笑容,僵在了后半句上。

“殿下,臣、臣已老迈,恐无力为殿下驱使,此去西北山高路远,还请殿下选一年轻力壮之人吧。”

邓滨今年五十多,放在当下确实能够称作老迈,但在朝廷之中,算不上年纪特别大。

“老迈就辞官给别人腾地方,送旨这点儿小事都做不了,邓尚书,朝廷养你吃干饭的?”

李暮歌说话简直就是在喷射毒液,邓滨被说得一脸苍白,想要反驳又不知道该怎么说,最后出宫的时候,步履蹒跚,神情恍惚。

“哼,偷奸耍滑。”

李暮歌看着邓滨离开,暗道这些老狐狸真会给她找事儿。

各方都知道西北军不是好相与的地方,如邓滨一般,知晓此行危险,特意挑选手上有功夫的臣子前去,就能安安稳稳回来。

御史台挑选的大臣,也不算手无缚鸡之力。

偏偏户部,送过去的两个大臣废得很,听说逃命的时候跑出去不足一里地,就腿软的像面条了。

户部原本的尚书姓陈,是大公主的舅舅,后来大公主党落败,这尚书之位自然空了出来,不仅是尚书,侍郎也没了一个,底下的主事更是换掉大半。

所以户部很可能完全不了解西北军那边的情况,或者是一知半解。

户部很可能被兵部坑了。

“殿下,奴看邓尚书出去后,面如金纸,吓得不轻啊。”

翠玉从屋外端着茶水送进来,为李暮歌倒一杯茶,轻声说道。

“谁知道是真害怕,还是装出来的,一个个演技高超,一人能顶一个戏班子。”李暮歌完全不为所动,以前她上朝的时候,天天看这些大臣冲着李麒演戏哭穷,私底下究竟如何,大家心知肚明。

翠玉听了这话,想起李暮歌刚刚说让鹦鹉当尚书,有点儿想笑。

“最近后宫有什么动静吗?”

李暮歌心想,凌长寿突然胆子这么大,要不是有了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