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皇何必如此生气呢?你瞧瞧你如今,又能有人伺候,又能成日里躺着,不必去跟宫里宫外的人打交道,省了多少事,每天能够想什么时候睡什么时候睡,想什么时候起什么时候起,天下不知有多少人羡慕父皇的生活。”

皇帝快被气死了,胸腔上下浮动,喘息声粗的像一头驴。

他很想骂李暮歌诡辩,他以前大权在握的时候,同样可以这样做!天底下人羡慕他是应该的,他可是皇帝啊!

“啊对,父皇是皇帝,天下人确实应该羡慕皇帝,想必此刻二皇兄和皇后娘娘也很羡慕父皇,如果不是父皇是皇帝,那昨天刺客的刀,想必也刺入父皇胸口了。”

李暮歌能看出皇帝想说什么想做什么,她就喜欢看皇帝这种怒不可遏,却无可奈何的模样。

她以前在老登面前伏低做小,装乖卖巧,受得那憋屈气,就得这么一点点发出来。

心里舒服了,李暮歌也懒得管老登被她气成什么样,反正她看出来了,老登的生命力很旺盛,他根本不想死,所以她不管说什么,老登都死不了。

皇后和二皇子对他又打又骂,都没让他被气死,她几句话,能有多大杀伤力啊?

李暮歌其实也想揍老登一顿,不过她嫌弃老登,不想碰到老登,放二皇子活到现在,而不是在她被封为太子后就杀了,也有让二皇子多打老登两顿的想法。

但是现在不行了。

二皇子命该绝与此,冉星已经给了他一刀,他苟延残喘到现在做什么,还不如直接上路。

李暮歌出来后,听到了屋里皇帝无能狂怒的怒吼,觉得有点儿吵,吩咐人把老登的嘴堵住,等她走了再拿开。

美名其曰,不能让父皇把嗓子喊坏了。

身上好使的地方本来就没几处了,再把嗓子喊坏了,以后没法发出惨叫,岂不是少了些乐趣。

李暮歌觉得自己有点儿变态,她将老登暂时放在一旁,去了二皇子和皇后目前所在的宫殿。

正巧赶上楼心澄提着医药箱要离开。

“卑职见过太子殿下。”

“免礼,二皇兄和母后的伤势如何了?”

“回殿下,皇后娘娘被发现得早,此时伤势已无大碍,二皇子发现得太晚了,即便是暂时保住性命,恐怕之后也不容乐观。”

楼心澄老老实实说,她反正没本事一定保住二皇子的性命。

李暮歌点点头,表示明白了,她又问:“那楼小太医可看出二皇子心脏长于右侧,与常人有何不同?”

“殿下,二皇子不光心脏长于右侧,臣大致看了一眼,似乎他的所有内脏,都是与常人反着长。”

“似乎?”

听到李暮歌的反问,楼心澄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下,道:“臣只是大致看了一眼,要想弄明白,需得开膛破肚去看。”

只是一处刀伤,她能看出这么多,已经是她医术高明,而且还特别了解人体内部构造。

但凡一个不是很了解的大夫,压根看不出什么苗头来。

李暮歌眯了眯眼,想要了解人体内部的构造,解剖是少不了的,楼心澄上哪儿找得尸体?

楼心澄没有细说,李暮歌便也没有多问。

对方能够了解一部分解剖知识已经是意外之喜了,只要楼心澄曾经接触过这门学科,那想要说服她私底下做解剖,精进医术,就没有多大阻碍。

于是李暮歌将楼心澄叫到了一处无人的屋中,让人在外面看着,单独与楼心澄聊。

“孤命你放开拳脚,大胆开药,即便是这样,你也救不了二皇子吗?”

李暮歌希望楼心澄不会留下任何心理阴影,所以问得很详细。

楼心澄摇摇头,道:“很难,二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