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暮歌收起了脸上轻松的笑意,她不做表情的时候,给人的感觉很冷漠。

覃韵诗被李暮歌的目光看得后背发凉,她想,长安公主成为太子殿下后,与以前完全不一样了。

变得有威严了,面对面坐着,就给人很重的压力,压的人喘不过气来。

覃韵诗低下头,脑海中不停地想李暮歌的目的。

殿下是故意给她施加压力,让她快些做出选择吗?还是说,殿下对覃家心怀不满,此刻仅仅是没有隐藏,让她知道,选择覃家就注定会与殿下抗衡?

如果李暮歌知道覃韵诗的想法,恐怕会大呼冤枉,她不是故意以气势压人,是她已经被工作折磨的失去了灵魂,成为一条面瘫的咸鱼,私底下没有人的时候,她越来越懒得做表情了。

覃韵诗长久的沉默让李暮歌有点儿心急,话题停在这里,不上不下,完全不符合李暮歌的设想。

李暮歌开始猜测覃韵诗在想什么,在她看来这个问题很好回答,留在长宁还是到外地做县令,二选一有什么难得?

至于留在覃家,不出仕,这个选择一开始就没在李暮歌的考虑里。

覃韵诗要真是那么没有野心,甘愿被困在后宅,那当初她就不会投奔李暮歌,现在更不会主动来找李暮歌。

她一直不说话,不会是走神了吧?

李暮歌伸手屈指在桌上敲了两下,提醒覃韵诗回神。

覃韵诗抬头的时候,听见了冰冷的两个字。

“回答。”

“属下、不,臣!臣愿为殿下驱使,赴汤蹈火,在所不辞!只要殿下一声令下,臣可以与任何人为敌!”

包括覃家和崔家!

覃韵诗在心中呐喊:“什么家族,什么血脉相连,统统都是狗屁!我只想往上爬,我只想成就一番事业,我读了那么多年书,难道还不配做一个朝廷的小官吗?谁敢阻我向上爬,我定会毫不留情地下手铲除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