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多年互相扶持,最是了解对方,大公主话里话外的关心,颜士珍都能听出来,所以颜士珍并不生气,反倒心情愉悦。

“殿下不必担心,只愿辛苦一时得一个好结果,不必浪费臣的一番苦心。”

颜士珍对于要常常跑去夜城这事儿,并没有任何意见,她就是不放心其他人,必须亲眼盯着那道士炼丹才好。

毕竟里面有一些特殊的香料的添加,是颜家的秘方,不能告诉任何人。

她们的计划实施的非常顺利,皇帝的身体出问题了。

“确实没有浪费你的一番苦心,可惜苏铭的事情没能让太子栽个跟头,怪驸马太心急,差点儿将颜家都给牵扯进去,实在是不应该。”

大公主说到这事儿,对大驸马颇有些意见,真要是让颜家跟着受损,她的损失就太大了。

“没事,驸马也是好意,今日怎么不见驸马前来?”

颜士珍没有着急和大公主谈论皇帝身体的问题,而是聊起了家常,说起了大驸马。

“他去星辰那里了,这么多年,我只有星辰一个孩子,等以后……得好好教导星辰才是。”

她唯一的女儿李星辰,日后她为皇帝,星辰就是她皇位的继承者,不会有任何人同女儿抢位子,她的女儿永远是唯一的太子。

“驸马最近辛苦,又要看顾着大理寺的事情,又得盯着那些个不安分的细作,还得照顾郡主。”颜士珍垂眸看着手中的茶杯,声音清冷,听不出是否真的在关心驸马。

大公主不知想到什么,突然冷笑一声,摇摇头道:“他也心急了。”

“事情到了如今这一步,谁都会心急。”颜士珍说罢,撩起袖子,为自己和大公主续上一杯茶。

她手腕上戴着一个玛瑙手串,红色玛瑙格外鲜艳。

“当年,为了能够尽快逃离皇宫,我同他做了交易,我承诺他,若有一日我登上那个位子,他会是唯一的皇后,我与他的孩子,会是唯一的太子。”

大公主看着那一串红玛瑙手串,突然想起了以前的时光。

十五岁的时候,她就与大驸马温安澜成亲了。

颜士珍与她还有温安澜都是年少相识,她们志趣相投,曾是很好的朋友,但自从她与温安澜成亲后,为了避嫌,颜士珍和温安澜之间就再无私下的联系。

这么多年过去,两人早就从无话不谈的好友,变成了见面说不出两句话的熟悉的陌生人。

成亲十三年,温安澜越来越沉默,大公主能够感觉到,温安澜心里其实是在怨。

怨恨温家,也怨恨她们。

走到今天这一步,谁都不愿意看见,曾经年少时的冲动,自以为天地皆可踏,没有任何困难可以阻挠少年人的一腔热血,现在长大了才知道,其实名声躁动一时的天才,也不过是个普通人。

普通人能做的事情很少,少得可怜。

“当年的婚事是殿下与驸马各取所需,对驸马来说,离开温家是件好事。”颜士珍放下袖子,端起茶杯轻嗅茶香,微微闭目,掩去眼底的冷意,“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,他在选择与殿下成婚的那一刻起,他就不再是温家的温安澜,而是李家的驸马,他必须为殿下管好后宅,照顾好郡主。”

就如同无数被困宫中一生的宫妃一样,毕生所学尽废,入了后宅,就得忍耐公主的花心,就得学会做一个合格的驸马。

“温家最近不太安分,连带着他的心思也多了起来,我不想如此猜忌枕边人,但苏铭的事情……”

“殿下,事情已经过去,不必多想了,还是说说陛下吧,那药还要不要继续往宫里送?”

颜士珍少见得有些无礼,直接打断了大公主说话,大公主并未在意,她顺着颜士珍的话,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