颜士玉笑道:“放心吧,绝不会出差错,殿下从未叫人失望过。”

连荣阳公主都不是殿下的对手,殿下将其当街截杀,这已经能够显现出殿下何等强大了。

以前颜士玉会因为李暮歌杀了其他皇嗣而害怕,现在她却换了一副心态,惧怕变成了与荣俱焉。

她是殿下的幕僚,殿下的从属,殿下做得事情越是惊世骇俗,越能显现出她们的强大。

姜芝林想到那位公主竟能杀了荣阳,表情变得好看许多。

姜家出了人,好似这次截杀全是姜家功劳,实际上并非如此,人员如何隐藏,如何逃走,怎么让所有人默认这场荣阳公主的死亡,又该怎么收场,全都是李暮歌出手谋划。

光有人可不行,如果真是让姜芝林去暗杀一个公主,她根本做不到。

满朝文武都觉得十四公主是个温和好说话的懦弱性子,和宁家人一样,是偏向于文的普通公主。

姜芝林一想到那些大臣还被蒙在鼓里,根本不知道他们眼皮底下养了一头怎样嗜血恐怖的野兽,就觉得心中满是快意。

朝堂上的那些大臣都瞧不起武将,觉得文臣比武将要强,在姜芝林看来,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!文臣就是一群睁眼瞎,不分好坏的蠢蛋,哪里比得过武将直率果敢!

凌家人自长宁城西门入城,一路直奔皇宫,并未回府。

凌府在长宁城内矗立多年,却一直没有主人回来,荣阳死后,里头的奴仆才多了起来,短短几日,要将府中上下全数翻新,这几日那叫个热闹,好像凌家回来多少人一样,声势浩大。

实际上,凌家只回来两个人。

一个是贵妃的兄长,一个是贵妃的侄子。

他二人是父子,其中贵妃的侄子年前重伤,直到现在也没彻底养好,估计要在长宁城多待两年,伤没养好前,是没法上战场了。

李暮歌见到两人时,两人风尘仆仆,被宫人领着入宸极宫。

荣阳在宫外有府邸,但因为她没有留下子嗣,驸马也早已过世,所以丧事在宫里办了,由贵妃来主持。

李暮歌彼时正在给荣阳烧纸。

要是古代有年度总结,李暮歌怀疑她最爱的活动会是烧纸,她已经给不少人烧过纸钱了,不知道这些人在另一个世界能不能收到。

收不到正好,她反正不诚心。

“末将参见娘娘,娘娘万安!”

身披轻甲的父子俩入殿内,先冲贵妃行礼。

贵妃面容憔悴,眼圈青黑,看见十来年没见过面的亲人,情绪激动,亲自上前将兄长和侄子扶了起来,开口就是哭腔。

“你们怎么才回来啊!”

痛苦不似作伪,怨气更不像是假的。

贵妃怨恨着凌家,怨恨她的父兄们,但是她又爱着她的亲眷,血脉组成的特殊羁绊,叫她无法彻底放下对她有所亏欠的亲人们。

顾及到殿中还有其他人,贵妃并未拉着凌家人说太多话,只招呼了一声,随后就让他们父子俩去烧纸了。

李暮歌也没多看,她跟其他人一样,烧完纸就从宸极宫离开了,等她走出宸极宫,被一人追了上来。

“咳咳,长安。”

那人声音虚弱无力,发出声音都要大喘气,一副病入膏肓的做派。

李暮歌转头一看,是四公主萦关公主。

“四皇姐,你今日也来宸极宫了?刚刚在殿中并未瞧见你。”

李暮歌记得前两天萦关公主就又病了,说是病得下不来床,如今看来,确实病得不轻,脸色青白,嘴唇都是白的,声音尤其低哑难听。

什么毛病啊,能病成这副模样。

李暮歌不通医理,看不出来萦关公主身上究竟有什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