颜士玉不清楚此事,她张嘴先叹了口气,随后解释:“还请殿下恕罪,是臣无能,三姐她已经多日不曾回府,臣也许久没去过大公主府了。”

所以想从颜士珍那里套来情报,基本上不可能了。

李暮歌并未怪罪颜士玉,反倒是笑了,心情很好的样子。

“殿下?”颜士玉以为会被李暮歌骂无能,没想到李暮歌是这个反应。

她在意识到三姐防着她后,心里就一直不太舒服,现在看见三姐防她像是防贼,心里更是难受了。

“以后总会有这一天,先适应适应吧,你和她各为其主,彼此不相往来是最好的情况,有朝一日,若我与大皇姐对上,你可能还要与她为敌,到时候你还不哭出来啊?”

李暮歌能理解颜士玉的低落,颜士玉过往多年与颜士珍关系融洽,姐妹俩好的像是一个人,现在说分开就分开,落差感肯定会有。

可能还有一些对未来的恐慌,颜士玉已经意识到,李暮歌和大公主之间终有一战。

届时就如李暮歌所说,她们姐妹俩会站在敌对的立场,讨论出陷害对方的毒计,甚至实施许多置对方于死地的计谋。

“殿下,臣明白,臣只是一时之间还没法想明白,还请殿下给臣一些时间。”

颜士玉说不出的委屈,又觉得自己矫情,她其实早就明白,这一天终会到来。

因为她不甘平凡,她不想一辈子都在姐姐的身后,所以终有一日,她会站在台前,站在姐姐身前。

这是她为自己理想所要付出的代价,事已至此,唯无怨无悔方得始终。

“不急,太子还没倒下,我想和大皇姐撞上都难,既然没法打听到消息,那依你看,崔明璋此人,她们还打不打算救?”

李暮歌叫颜士玉来,本来就是叫来商量一下大公主接下来的动作,猜一猜罢了,并不是想让颜士玉去当情报探子。

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价值,颜士玉的价值是当谋士,不是当细作。

颜士玉清退心中杂念,沉吟片刻,思考出了一个结果。

“依臣所见,应当是不打算救了。”

“说说,为何不救?不怕死了一个倒戈之人,日后无人再敢求大皇姐庇护吗?”

“崔明璋没有那么重要,比不上太子和杨、凌两家,若是舍弃崔明璋,至少能将凌家除去,那是再好不过的买卖。至于他人如何看待,其实并不重要,临阵倒戈之人,必有所求,只要能给予他们所求之物,他们未必会在意大公主能否护住他们。”

颜士玉不是在猜测大公主怎么做,她是在猜测她姐姐颜士珍会怎么选。

以她对颜士珍的了解,当崔明璋没有太大的利用价值后,必定会被舍弃。

舍弃别人,颜士珍可能还会考虑一下要不要救,舍弃崔明璋这个半路加入的曾经的敌人,颜士珍绝对说扔就扔了。

至于大公主,她向来听颜士珍的劝说,颜士珍决定之后,肯定能够说服大公主。

“你说得有些道理,可怜的崔侍郎啊,现在竟然没人愿意救他了,希望他能活下来,活下来才有说话的资格。”

李暮歌想到今天在牢里看见的崔明璋,微微摇头,感叹命运多变。

崔明璋肯定也没有想过这一天,他所求所想的一切,在他入牢之后,全成了身外物。

崔明璋的话题到此为止,颜士玉抬手给自己倒了杯茶,覃韵诗用过的茶具已经被下人收走了。

她坐在之前覃韵诗的位置上问李暮歌:“殿下,听说良嫔娘娘的病又加重了,新来的太医也束手无策吗?”

“付太医是覃家为十公主准备的人,他医术高明,可惜并不擅长医治母妃的病。”

李暮歌对付太医没什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