覃韵诗在李暮歌身前走,身上披着李暮歌同款斗篷,到了狱卒身前,她掏出一个玉牌,上面写着“崔”字。
狱卒看见后,挺直的腰瞬间就弯了下去,乖乖在前头带路。
覃韵诗只是将玉牌拿出来一瞬,确定狱卒看见后,马上将玉牌收起来。
狱卒在前带路,两人一路到了牢狱的深处,崔明璋现在住得地方。
因为没人帮崔明璋打点,或者说,是因为有荣阳的负向打点,所以崔明璋堂堂一个工部侍郎,住得牢房十分破烂,没有床没有桌子,只有地上一团稻草。
他身上早就换上了囚犯的麻衣,此刻上面满是血污,身上的伤倒是有被好好包扎过,荣阳是想折磨他,不是想要他的命。
他身上还未卸去的官身救了他一命。
听见门口有人来,靠坐在墙角的崔明璋微微抬眼,眼睛透过杂乱的头发看过去。
这个牢房只有高处有小窗户,洒下来一点点光亮,借着那点儿光,崔明璋看清了来人。
两个穿斗篷的怪人,是女子。
狱卒将门打开,任由两人入内,随后他将门虚虚掩上,人走出去一段距离,确定自己听不见牢房里的声音。
还好崔明璋住得够偏僻,附近没有其他犯人了,不然还得清走那些人,狱卒一个人做不了,多半还得需要第二个狱卒知道,今日崔家来人看崔明璋了。
“你们是谁?”
崔明璋开口,李暮歌记得在崔家婚宴上看见崔明璋时,他还是个俊美大叔,穿着官服,身为旁系在主家参加婚宴,一点儿不怯场,很有底气。
现在,他变成了胡子拉碴,一身狼狈的阶下囚了。
“崔大人,几日不见,别来无恙啊。”
李暮歌说着,将头顶的帽子掀了下去,露出脸来。
崔明璋一下子就坐直了,“长安公主!臣见过长安公主!”
他想站起来行礼,但是这几日伤得厉害,疼得他双腿没有力气,想站起来很困难。
“就坐着吧,等今日本殿下安排一番,让崔大人去好一点的牢房。”李暮歌见崔明璋实在是很艰难,干脆让他坐着说话了。她时间不多,可不能浪费在看人身残志坚上。
崔明璋眼底闪烁出丝丝泪花,他是真没想到,在他如此狼狈不堪,陷入低谷之时,对他伸出援手的人,竟然是十四公主!
“殿下!不管殿下日后想让臣做什么,臣都在所不辞!”崔明璋知道,长安公主今日前来绝不可能是善心大发,特意改善他的居住环境来了,“只求公主,能让臣在此事中全身而退。”
覃韵诗眼底闪过一丝不喜,崔明璋此刻贪生怕死的表现,简直毫无读书人的气节,一点儿不顾及旧主,说倒戈就倒戈。
李暮歌倒是挺欣赏崔明璋,能屈能伸,还识时务,实在是个人才。
“时间紧迫,多余的话,本殿下就不说了,还请崔侍郎记住今日所说的话,等你出去,一定要为本殿下做一件事。”
崔明璋明白了,对方来果然是有所求。
知道这一点后,他心里就有了底,看来自己的小命算是保住了。
李暮歌点点头,事情已经办好,可以离开了。
于是她又将兜帽掀上去,隐瞒了身份,脚步一转,往牢门走去。
崔明璋心中纠结,想了许久,在李暮歌要离开的时候,他终于下定决心开口了:“臣必定记住今日所言,只是有一件事,臣不敢隐瞒殿下。”
“什么事?”
李暮歌顿足,裙角在空中微微摇摆了一下。
她以为话题会很顺利的结束,没想到崔明璋还有话说,崔明璋很有用,她自然愿意留下来听一听。
崔明璋将这几日大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