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改革,那就是等死,而改革,必定会流血。

李暮歌没在文绮楼吃饭,她和常盈栀聊完后,便出门往宫里去了。

她今日回宫吃饭,顺便请在户部做事的颜士玉一起吃。

颜士玉下值后直奔宫里,她完全没有意识到,这一顿饭意味着什么。

她路上还觉得挺不方便的,因此到了宫里,见到李暮歌,行礼后起身的第一句话就是问李暮歌,什么时候出宫建府。

“殿下,按理说,一旦有了封号,就该出宫建府了,礼部还不曾为殿下选址建府吗?”

户部距离春和宫实在是有些远,这一路上颜士玉紧赶慢赶,才勉强没有错过午膳的时间。

入宫之后更是只能快走,越是心急越不能疾跑,以免触犯宫规,别提颜士玉路上多急了。

她甚至急出一脑门的汗来。

“前两日礼部递过来折子,让我选址,我看不出好坏来,便点了距离国子监最近的地方,过两日就会开始动土了。”

李暮歌给颜士玉倒了杯茶,“坐吧,喝口茶歇息一会儿,一会儿用膳。”

颜士玉脑子里算了一下,国子监距离户部好像也没多近。

但在外面总比在宫里强,在宫里,外臣没有恩典,急得不行也不能跑,更不能骑马,在外面就没那么多规矩了。

“多谢殿下,殿下今日怎么有闲情雅致请臣来宫里用膳,文绮楼的饭菜,殿下可是吃腻了?”

颜士玉想着,要是李暮歌吃腻了文绮楼的饭菜,她就给李暮歌推荐另一家酒楼。

李暮歌吃好喝好是颜士玉最首要的目的,毕竟李暮歌心情好,颜士玉的日子才能过得好。

“没有,是在国子监的时候看见点儿事情,影响了心情,不打算在外面吃了。”

颜士玉喝了一口茶,闻言第二口怎么也入不了嘴了。

她从李暮歌的话里听出一些别的意思。

“殿下,是为科举改制一事烦心?”

“士玉懂我。”李暮歌端起茶杯,作出以茶代酒的动作,豪饮一杯,温热的茶水一路入肚,让人神清气爽。

颜士玉却有些笑不出来了,她手里的茶还有些滚烫,如李暮歌一般一口气喝下去,怕是会极为难受。

看着手里的茶,颜士玉心里哀叹,祖父和三姐害她!

随后,她一咬牙,一口将热茶水喝了下去。

还好并非滚烫的茶水,虽然烫得难受,但还能接受。

李暮歌又没打算要了颜士玉的命,怎么可能灌她开水,只是给她个警醒。

“颜家是千年世家,千百年来,颜家一直在经营东安,士玉现在在户部当值,应该能看见东安每年上缴的粮税,如何?是不是连颜家半年的租子都不到啊?”

李暮歌笑着说出这段话,颜士玉额头又出了一层汗,不过这一次不是急的,是怕的。

颜士玉起身一拜,直接认罪:“还请殿下息怒!”

李暮歌哼笑一声,面上依旧笑意盈盈,看不出她到底是在生气,还是在高兴。

“本殿下不是太子,更不是父皇,有什么好气的?”

李暮歌提起茶壶,又倒了一杯清茶,茶香四溢。

“东安最擅种茶,每年都会进献当季最好的茶叶入宫,东安茶天下一绝,可听东安来的百姓说,每年最好的茶叶,都送到了颜家,无论是本殿下还是父皇,其实都没有喝到名冠天下的极品东安茶。”

颜士玉还真知道这事儿,她说道:“殿下容禀,每年送入宫的贡品,都要求品质与前年一致,但茶叶天生地养,一年风调雨顺,或许能产出最好的茶叶,一年老天不作美,或许就只能种出口感一般的茶来,所以……”

“所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