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吴王和楚嫔竟有如此怪癖?如此不仁残暴之举,一经揭露,定会引来言官弹劾,陛下想必会动手处理此事,想来会降楚嫔娘娘的位份,或斥责吴王。”
常盈栀按照常理推断了一番,李暮歌却越听越皱眉。
“仅仅是降位与斥责?”
李暮歌算不上那种极致追求公平正义的人,在这个古代,她更难以得到公平公正的结果。
但至少,处理一件事关人命的事,还是事关多条人命,不该轻飘飘的一句斥责,或降位份便了了。
“没有实证,况且就算有实证,又能如何?宫人是奴,吴王府上去世的人,恐怕身份也很低,多半也是奴。”
虽说大庄和古时不同,没有完全将奴隶当做牲口,但奴隶的地位也高不到哪儿去。
大庄与古时唯一的进步,是奴隶可以通过立功,经由主人或官府,改奴籍为良籍。
而不是一日为奴,终身为奴。
可这一点儿权利,不足以让他们的性命变得有多么重要。
吴王和楚嫔多年来肯定不止残害过一个人,那么多人,怎么可能无人察觉到不对呢?
之所以到今日还悄无声息,无人将此事拿出来议论,定是因为,死得都是无亲无故的奴隶。
李暮歌低下头,眼神晦暗不明,常盈栀敏锐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,但她又说不上来是哪儿不对劲。
常盈栀想了想,说道:“殿下,如今都是那宫人一面之词,不足为信,不如派人去仔细查查,如果真有此事,或许能找到实证,届时拿着实证上告此事,朝廷想来会给出一个叫天下人信服的结果。”
李暮歌闷闷点头。
常盈栀还有事要忙,李暮歌开口让她先离开了,等屋中没了人,李暮歌才忍不住,露出了被恶心到的神色。
她想起了自己的数次死亡。
她不清楚,自己死后到底有没有得到公正的结果,杀了她的人,有没有为她偿命。
多半没有。
一想到小说里原本的结局,她便如鲠在喉,又想到荣阳这个铁板钉钉的杀人凶手,依旧是风光的荣阳公主,她更是怒火中烧。
李暮歌不追求公理正义,她只是心魔难消,为了消去心魔,她必须做些什么。
“来人,派人日夜盯着吴王府,不管什么风吹草动,都要上报。”
李暮歌喊来侍卫,那些侍卫都是经过特殊培训的,全都曾是宁家人。
六公主的手下,基本上全到了李暮歌手里,李暮歌用起来十分顺手。
中午派人去吴王府查,晚上回了宫,李暮歌让翠玉在宫里找找消息,查清楚嫔对她宫中宫人究竟如何。
结果没想到,翠玉甚至都没去打听,直接就跟李暮歌说了。
“殿下若是问红玉宫的事,奴倒是知晓一二。”
翠玉在宫中久了,什么人都见识过了,楚嫔那样的,她也不止见过一个。
只是这些话跟十四公主说,是不是不太好啊?翠玉心里犹豫,十四公主可还没成亲呢。
“还请翠玉娘子告知。”李暮歌让翠玉坐下慢慢说。
李暮歌态度诚恳,显然是非常想听,翠玉不好隐瞒,只能吞吞吐吐说出口了。
“殿下,奴唯恐这些事说出来污了殿下的耳,还请殿下莫要责怪。”
“说吧,恕你无罪。”
李暮歌摆出认真倾听的姿态。
“其实楚嫔娘娘这事儿算不得多稀奇,后宫寂寥,常有妃嫔因此生出些异于常人的想法,不仅是妃嫔,后宫去势的太监平日里瞧着像个人,但私底下不做人的可太多了。”
翠玉察觉自己说得有些远了,连忙将话题说回楚嫔,“楚嫔娘娘其实是第一批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