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华顺势按下打火机,用手拢着火焰,主动低下头,为江骋点火。
见江骋好似不在意,朱华觉得气氛到了,正是拍马屁的好时候,一车轱辘话冒出来:“谈烟长得确实漂亮,但她脾气确实大了点,又高傲,高中经常让你当面出丑,其实那会儿有好多人不喜欢她,现在好了,听说谈家败落了,现在急着嫁女儿,说好听点是嫁,其实不过是卖”
后面两个字还说完,朱华的音调来了个急转直下的一声“啊”的惨叫。因为江骋把嘴边的烟拿了下来,直接将猩红的烟头对着朱华的白衬衫烫出了一个洞,紧接着,一个红泡冒出来,他的表情散漫,只要再前推进一厘米怕是皮开肉绽了。
可仅是这样,朱华也只觉得胳膊处温度偏高,心下怕得死,又紧紧把嘴巴闭着,怕惹怒江骋。
“你算什么东西,也配说她。”江骋站起身,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。
等他们离开后,朱华整个人还是懵的,半晌,他给了自己一巴掌,都怪这酒误事。好不容易谈好的生意黄了不说,现在还得罪了江骋。
江骋喝了一点酒,有点倦,眼睛耷拉着,神情冷淡地靠在后座。其实他维护谈烟只有一个想法,谈烟再怎么样,也轮不到别人来说她。
车子抵达南翠华苑后,高至熄了火。
车内一霎变得安静,高至思考了一阵:“要我去查一下谈家现在的情况吗?”
高至说出这句话是犹豫了一下的,作为一个特助,确实不应该过多得管老板的私事。可江骋这段时间有点反常。
江骋比从前更加杀绝果伐,在公司气场也更冷,人也较为严苛。前几天还将一个犯了错误的一个女秘书骂哭了。员工都处在惶惶不安的高压中,甚至还有私下问大boss这几天怎么了,高至笑着说不清楚,做好自己分事就不会有事。
旁观者清,其实高至更感觉现在的江骋更像一根弦,怕他随时会崩断。而让它断掉的这个人就是谈烟。
“去查一下。”江骋伸手拽了一下胸口的领带,眉眼掠过一丝烦躁。
从谈烟拿那份合同给他的时候,江骋就知道谈家出了问题。而今,连朱华这种圆滑,做事瞻前顾后的人都奚落谈烟,在人前肆意评论她。
想必谈家一定出了什么事。
隔日,高至把开发区资源环保文件递给江骋后,推了一下眼镜:“江总,谈家珠宝输出链出了问题,工人意外出事故,又拖欠工资,这会儿工人又趁机闹事。庆是的股价已经跌至谷底。”
江骋一边签字一边回:“嗯,然后呢?”
“城西许家向庆是伸出了橄榄枝,条件是谈家要把女儿嫁给他们,” 高至顿了顿,一种卖关子的语气从唇边吐出,“有意思的是,煽动工人闹事,以及把庆是□□扩大化,这些都是许印深所为。”
江骋正低头在落款处签名,闻言一顿,笔尖力度过重,竟将薄纸划开一条口子。他没什么情绪地回:“知道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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谈烟最近一周都住在谈家,日常就是拍戏,赶通告,下了班就回家,也懒得出去玩。自从谈烟答应订婚后,许印深主动联系她的次数变多了,还是一副我本是玩咖,但最近为了你,我连神仙妹妹都不找了的浪子回头形象。
虽然谈烟不太习惯,但还是会有礼貌的回复。但她忍不住腹诽,许印深就是存心恶心她的。
周五晚上,谈烟正在家里做瑜伽,下午她吃了一个可颂,晚上只能做些热量消耗。只是这青柑味的香薰刚点上,谈烟扔在一旁的手机就发出嗡嗡的震动声。
谈烟看了一眼,是许印深,她点了接听:“喂。”
许印深那边闹哄哄的,半晌,听筒里传来一道慵懒的声音:“烟烟,我快要喝醉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