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安陶…喜欢李今呈…”

“喜欢阿呈。”

“喜欢……啊呜…”

安陶就像一艘漂在水上的乌篷船，承受着浪潮的拍打，神智四分五裂地沉进深海，只剩下一片混沌，连李今呈射在他体内的时候都还在重复着那句“喜欢你”。

李今呈低头吻住他的唇，“我知道。”

他吻的很凶，舌尖在安陶嘴里攻城略地，不讲理地夺走一切氧气，又在安陶快要窒息时放开，冷眼看着安陶的意乱情迷。

安陶在混乱的情欲中挣脱出来，习惯性跪起身要为他清理。

“不用了，”李今呈像是没看到安陶有多脏一样，语气平淡，“回笼子去。”

刚才还主动吻他，现在又冷漠得像毫无关系，安陶说不出是害怕更多还是失落更多，只能自嘲男人射完对伴侣都会兴趣骤减，自己又惹了他不快，被嫌弃也在情理之中。

只是想到那片无休止的黑暗，安陶还是满心抵触。

领教过李今呈的可怕，他连摇头都小心翼翼地，很小声地求饶，“主人，我不想去，太黑了，我害怕。”

“害怕？”李今呈思忖一瞬，拿了无线耳机塞进安陶耳朵里，“这样呢。”

耳机里传来一阵呻吟声，破碎又放浪的语调里，一字一句全是喜欢。

是刚才被录下来的叫床声。

喜欢，取悦，臣服，已经成了安陶刻进骨血要终生遵守的信条，可听到那些熟悉又淫荡的呻吟，安陶还是无法自控地升起股火气。

他是玩物，所以他的感情也是拿来取乐的东西。

他天生低人一等，所以可以被这么肆无忌惮的作贱。

如果李今呈从一开始就这么对他，那他毫无怨言，可他受不了被如珍似宝地对待之后又像垃圾一样被扔进笼子里。

打个巴掌给个甜枣这种最基础的驯化手段安陶见怪不怪，只打巴掌骂他贱安陶也能痛快认命，但给过甜枣之后又扇他巴掌，安陶很难做到心无波澜。

偏偏安陶又无能为力。

眼睛或许还没适应这样刺目的灯光，白晃晃的，照得他眼睛发疼。

心底泛起无力的颓然，安陶忽地没了讨好的心思，无论是现在的处境还是李今呈的态度都让他觉得索然无味，他了无意趣的垂下眼，听着自己放荡的呻吟麻木点头，“好……谢谢主人。”

他四肢着地，像只真正的小狗一样，慢慢爬向笼子，蜷缩在那个狭小逼仄的铁笼里。

幕布缓缓落下，虚无的黑暗带着从容又不可拒绝的姿态将安陶吞噬进去，最后一缕光线消失时，有水滴落在金属杆上。

说过太多遍的名字，再一次从嘴里说出来就显得如此自然，安陶用很低很低的声音，近乎是自呓地道，“李今呈，我不想喜欢你了，我讨厌你。”

笼子外的人很久都没有动静，久到安陶以为李今呈已经离开，他抱着膝盖缩在笼子的角落，却听见李今呈用一种平静到没有波澜的口吻对他说，“随你。”

【作家想說的話：】

认真想了想，但还是想不出安陶是什么品种的小狗，但一定是小流浪狗，脏兮兮的毛都打绺那种。

小狗两个月大刚断奶就出来流浪了，那时候还有挺多人看它可爱投喂小零食，虽然也是饥一顿饱一顿，但好歹也算长大了。

长大的小狗没人照顾，所以又丑又脏的，谁路过都躲得远远的，没人愿意搭理。偶尔会有好心人扔点吃的，小狗就会立马躺下朝你露肚皮。但大多数时候都没人理，它只能自己去翻垃圾堆臭水沟找吃的。时不时还会被丢石子，被打疼了小狗就呲牙，但又不敢真的咬，因为知道咬过人的小狗后来都不见了。

老板暗中观察好几天，一根火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