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指,屋内的灯火便熄灭了。

两个小厮探头进来,见里面黑洞洞的,只听得见水声,却瞧不见人影,正觉得奇怪,便有一道男声悠悠传来:“把人放到床上就行。”

照理来说,徐家老爷给梅公子安排的,本应是位姑娘,为何在房中等候的却是个男子?他们虽然大感惊疑,却不敢多嘴,把梅临雪安顿妥当,便匆匆离开了。

两人走出房门后,暗地里一合计,才想起下人之间流传着一个说法,称老爷曾有意把小姐许配给梅公子,不知怎地,后来却不了了之。

结合今日的情形一看,他们得出了结论:原来自家小姐虽美,却因是女儿身,注定不合梅临雪的胃口。

两个小厮满心以为自己洞悉了一个天大的秘密,哄笑了一阵,就各自散去了。

薛戎缓步走出浴桶,连身上水珠都懒得擦干,只披上了一件松散外袍,便朝床榻走去。

梅临雪自从被扶进房里后,就一直伏在床上,忍耐着一阵强似一阵的欲念。

他听见不远处水花溅落,旋即身边又响起了足音,知道是房中的另一个人刚刚出浴,正朝自己靠近。

于是他咬紧牙关,闷声道:“走……走开,我是……不会碰你的。”

今日早晨,他不慎被蛇妖咬了一口后,竟然淫毒入体,难以自抑。

这对向来克己慎行的梅临雪而言,无疑是奇耻大辱。原以为运功调息一阵,就能将毒性压制住,没想到隐忍一整日之后,他的身体依旧灼热滚烫,几乎到了失去神智的地步。

薛戎抱着双臂,将他的狼狈模样收入眼底,从容问道:“哦,为何?”

“你、你还敢问我为何,真是不知廉耻!”梅临雪呼吸急促,指尖紧紧抓扯着床褥,手背上绷出了青筋,“我不会……呼,我绝不会,做出对不起小念娘亲的事……”

“那真该给你颁块牌坊。”薛戎冷笑一声,竟一把抓起梅临雪的发丝,迫使他转了个身,将那张饱受情欲折磨的脸暴露了出来。

由于梅临雪生得白皙,颊边沁出的红潮也就越发显眼。那股令他浑身沸腾的热意,凝成了一滴滴汗珠,沿着脖颈滑下。原本清冽的一双眸子,犹如雨前的湖面,已被浓重水雾所笼罩。

薛戎扫了他一眼,唇边勾起一抹透着邪气的笑意。

面前这个人实在生得极好,姿容就如清风朗月一般,就算欲火难耐之时,也如此动人。

可惜小白花虽美,却是带剧毒的,一不留神,就能要人的性命。

横竖他是不敢再喜欢梅临雪了,但将对方戏耍一番,总不至于引火上身。

被提着头发转了一圈,梅临雪又惊又怒,正要将对方掀开,但当他的目光投向薛戎时,却逐渐有些失神:“你……”

房中光线黯淡,他只能隐约瞧见,这个来路不明的男人仅潦草地穿了件薄衣,周身还带着湿润水汽。

被浸湿的衣料紧贴在身上,勾勒出宽厚圆润的肩头、劲瘦的腰身、丰润的臀部,甚至连胸前的乳粒都凸显得一清二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