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分明眼角眉梢都透着得意,却又拼命压下喜色,故作不屑,将小人得志之态演绎得淋漓尽致。

有人打趣道:“哟呵,那毕兄可是好福分啊!若真能将徐氏千金娶回家,我们都来吃你的喜酒!”

“你们想岔了。这种世家大族的女子,必然是娇生惯养,无法吃苦受累,不配做我毕某人的妻子。”男子笑得牙花子外露,充满淫邪之意,“等我赢了,也只是玩一玩她,才不会将她娶进门。”

谈到这里,他终于过够了嘴瘾,将一腔淫欲抒发得尽兴,连自己的茶钱也未结,就站起身来走人了。

薛戎也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,默不作声地跟了上去。

当晚,那男子还在睡梦之中,就被人猛揍几拳,拖出了房外。

他白日里还在大放厥词,声称能拿下比试,实则修为低微,不堪一击。薛戎专挑疼的地方下手,将他揍得只能倒在地上哀哀叫唤。

这时,闫凤花上前道:“尊上,我瞧这人恶心得紧,也让我出出气吧。”

她并不攻击别的地方,只一脚踏上男子的裆部,使了狠劲,来回碾了好一阵,直到对方的裤裆被鲜血浸湿。

男子满脸涨红,嚎叫得如同一头被宰杀的猪,最后活活痛得昏死过去,恐怕从此再不能人道。

薛戎伸手在此人衣袋中一摸,发现他果然揣着一封请柬,上头还落了他的名字,叫做毕海琛。

薛戎将请柬收入怀中,说道:“那蛇妖性淫,若是听说江州城中有一位小姐正在招亲,说不定就会动了淫念,混入比试者之中,我们不如也去看看。”

其余三人皆点头赞同。

末了,薛戎还命邵问矜将毕海琛五花大绑,倒吊在了一棵歪脖子树上。

这里地势偏僻,即便过去三五日,也未必会有一位行人经过,能不能活命,就看他自身的造化了。

进入江州城之前,由于此地人多眼杂,恐惹来麻烦,清芝便用积分兑换了一项名为“捏脸”的功能,为几人改变了容貌。

在修真界中,即便是再精湛的易容术,也总会留下痕迹。而清芝所用的手法,却能在转瞬之间使人改头换面,且无丝毫破绽。薛戎还从未见过这样的秘术,不由得啧啧称奇。

一行人先在城中闲逛了半日,邵问矜对这张崭新的脸颇为好奇,凡是路过卖铜镜的摊位,都要驻足片刻,照上一番。

临近午时,几人都有些饿了,便走进了临街的一家客栈之中。

这家店生意兴隆,一楼大堂已经满座,只剩二楼雅室还有空余。依次上楼之时,薛戎走在最后,刚要抬腿,却感觉左腿忽然一沉,有些迈不动步子。

他回过头来,竟发现一个小童站在台阶下,使劲抱住了他的小腿。

这孩子大抵四五岁的年纪,并不说话,只是眼巴巴地盯着薛戎看。

薛戎有些哭笑不得:“小家伙,你这是做什么?”

小孩的脸蛋白里透粉,生得如同一个软乎乎的糯米团,眉目又十分浓秀,眼睛乌黑清莹,无论谁被他这样可怜兮兮地瞧上一眼,心肠都要软上几分。

他见薛戎想走,便用双臂更紧地圈住了对方的腿,口中慌张地叫道:“呀,咿呀……”

在小童身后,一道焦急的声音响起:“小念,爹不是教过你不能四处乱跑吗?快到爹这里来!”

68 念念不忘

此人虽然急切,但音色却如碎珮之声一般清湛悦耳,一听就出自一位温文君子。

只是这声音太过熟悉,刚一传入耳中,薛戎背后就起了微小的战栗。若不是还被身下的孩子抱着腿,他怕是已经下意识后退了几步。

“小念,凡是出门在外,都要牢牢跟在爹身边,记住了吗?”梅临雪上前将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