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,那时一心一意追逐着他的人,如今已经不在了。
就在此时,梅临雪眼前一花,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间,他竟隐约捕捉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。
“薛戎……薛戎!”他嘶声呼唤着,分开两侧拥挤的行人,不顾一切地向前追去。
在旁人诧异的眼光中,梅临雪惶急地奔走着,从街头找到了巷尾,又从城中最繁荣喧闹的街市,一路找到了最偏僻冷清之地,只为寻到那一个令他魂牵梦萦的背影。
然而,纵使是上穷碧落下黄泉,他终究遍寻不得。
梅临雪再回到梅府,已经是几日之后的事了。也不知他在城中茫茫然地走了多久,落得一身狼狈,府中的人见了,无不讶异惊骇。
等他到了自己所住的院落,有一名婢女迎了上来,苦着一张脸,向他求助道:“少爷,这孩子一直哭个不休,谁都哄不好,您赶紧看看他吧。”
她怀中抱着一个襁褓,梅临雪低头一看,里头的婴孩攥紧了小拳头,果然正发出响亮的啼哭声。
梅临雪接过了孩子,放在臂弯里哄逗着,不时轻抚几下那瓷白软嫩的脸蛋。
他感到自己那颗濒临凋萎的心,又有了继续跳动的余力。
幸好,幸好,他还留下了一样最珍贵的东西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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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2 几回魂梦与君同(上)
“真是奇怪,蛊虫既未寄生在丹田中,也未沿着经脉游走。到底藏在了何处呢?”
任瞻怀着满腹疑云,拔去了刺在柳隽真各处气穴上的银针。
适才,他本想通过施针,逼得蛊虫自行排出,这一招却未奏效。
柳隽真重新将上衣披好,因他心头烦闷,也懒得在别人面前惺惺作态了,语气不善地问道:“是不是你诊断有误,我体内根本就没有什么蛊虫?”
“不,你身上确实中了蛊毒,只是蛊虫藏得太深,才导致你多年都未曾察觉。”任瞻将针尖一一擦拭过,重新收回布囊中。
他抬起头,忽然瞥见柳隽真颈侧有一处墨色图腾,出言问道:“这是?”
柳隽真下意识地伸手,轻抚那片鸟形印记:“此乃我的本命灵兽,名为天焱,是我多年前收服的。师尊将它炼化后,便为我与天焱施下合体咒诀,从此以后,我与它气息相通,力量相融,动用意念便能将其召唤出来。”
任瞻思索片刻,似乎想到了关键:“你曾说过,年少时同你师尊进入一处秘境游历,期间被凶兽所伤,后来便失去了记忆,还留下了头疼的旧疾。这灵兽天焱,是否就是你在秘境中得到的?”
柳隽真敛起眉头,上下扫视了他一番:“……你是如何得知的?”
听到这一回答,任瞻面上露出豁然开朗之色:“果然如此,蛇食鸟,鸟食虫,虫食草叶,这是再浅显不过的道理,我一时却未想到!柳教主,赶紧将你身上这只鸟儿唤出来,我已知道解蛊的法子了。”
柳隽真虽不解其意,但看在任瞻修为低微,谅他应当不敢耍什么花招,便在颈边一抹,那图腾随之幻化成一只威风凛凛的金乌,落在两人面前。
“鸟儿乖,鸟儿乖。”任瞻口中轻唤着,抚摸了几下金乌的脑袋,见它并不抗拒,便从怀中掏出一只玉瓶,取出一块指肚大小的生肉,作势要饲喂给它。
那不知是何种兽类的肉,散发着一股刺鼻腥气,天焱见了,鸣叫一声,张着鸟喙便要扑来。
任瞻却是五指成拳,将肉块攥入了掌中,说道:“若是我没有猜错,这蛊虫不在别处,就在鸟儿的肚中。蛊虫以精血为食,我手中这块上等灵兽的肉,必然引得它蠢蠢欲动,将肉作为诱饵,便能将蛊虫逼出来。”
言罢,他松开五指,把肉块拎到天焱面前虚晃一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