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大刀见方才那一击未能使薛戎毙命,不禁大怒道:“柳教主,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!”

柳隽真沉下脸色,冷冷逼视着他:“黄启,你承诺过与师兄交手时,会封住周身灵力,怎可言而无信?”

双方对峙时,身边忽然掀起一阵罡风,其余人还未弄清那起风的缘由,便见柳隽真面露警惕,抱着薛戎向后急退了二三十丈,黄大刀也有所察觉,连忙跃到旁边。

刹那之后,听得一声巨响,先前三人所站的位置,竟落下一道灵力轰击。刺目白光闪过后,地上升起滚滚浓烟,泥土已被炸得焦黑。

来人还未现身,便隔空劈出这样一道轰击,必定是修为深厚之辈。若是他们还站在原地,纵是不死,也要身受重伤。

事发突然,柳隽真已无心与黄大刀计较斗法的事,环顾四周,高声道:“谁!”

无人应答他,但某一方向隐约传来了笑声,由远及近,渐渐变得异常响亮。人群中有修为低微的,禁不住这声音的冲击,只能捂住双耳,现出痛苦之色。

随着笑声逼近,一名道人出现在演武场上。他须发皆白,但却不见老态,反而满面红光,精神矍铄。在他的身后,又跟随了两队人马。

其中一行人,跟这位老道一样,都是身穿深青道袍,举手投足间,颇具道骨仙风。另一行人则是暗朱服色,每人都手持一把剑,剑形各异。

那老道止了笑,扫了在场众人一眼,一甩拂尘:“哼,你们这些魔教中人,整日畏首畏尾,将整个教派都隐匿于深山中,却还是躲不过贫道的眼睛。”

柳隽真蹙眉道:“乾明宗太衡子?……还有葬剑阁的人?”

老道捋了捋长须,微微阖目:“不错,你这魔教教主能认出贫道,还不算有眼无珠。今日贫道率领宗门弟子,与上官阁主一同前来,便是为了替枉死的爱徒讨回一个公道!”

此言一出,四下哗然。须知,乾明宗是如今天下第一仙宗,长老太衡子更是化神期的大能,单论修为,无论柳隽真抑或黄启,都无法与之抗衡。

方才那一道惊人的轰击,想必就是他劈出的。而他现身时,不过大笑了几声,便令在场许多人承受不住,可见其境界之高深。

短短半日之内,先是黄大刀带领门人前来生事,眼下又有乾明宗与葬剑阁的人闯入,而且都来意不善,于溯月教而言,境况十分不妙。

柳隽真眉宇间隐有怒色,开口时,虽不像太衡子那样以高声来震慑旁人,却有一种浑然天成的气魄,使人不敢轻视:“阁下的徒弟殒命,和本教又有何关系?太衡子前辈,还望你说得清楚些,否则,溯月教可不是尔等想来就来,想走就走的地方!”

太衡子冷笑道:“真是无知小儿,莫非还以为,贫道会像你们这些魔教中人一样,四处扯谎骗人不成?徒儿,你快快出来,将此事的前因后果再说一遍!”

他唤过之后,便有一名少年出列。此人生得有些尖嘴猴腮,正是太衡子座下首徒许赫良。

许赫良伸长了手臂,指向薛戎,神情激愤:“慑鬼尊薛戎!就是你,害死了我的二师弟!”

薛戎勾起嘴角,嗤笑一声:“你们这些人在本尊眼中,就如蝼蚁一般。本尊何苦要耗费心力,专门去碾死一只蚂蚁?”

许赫良听了,更是愤慨:“你这魔头好大的胆子,在我师尊面前还敢狡辩!一个月之前,我与二师弟为了追捕奚陵县的一个妖女,进入了一片无人密林,你便趁机谋害了二师弟,这可是铁板钉钉的事!”

闻言,柳隽真侧过身,轻轻握住薛戎手腕,避开其他人的目光,压低声音问道:“师兄,这位小弟子所说的话,可是真的?”

薛戎并未直接回答他,而是对许赫良道:“太衡子来了又如何?若他信了你的一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