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对视一眼,抚掌大笑,随即转身离开了。看他们行走的方向,正是往隆龛老祖炼丹的洞府去了。
后来,薛戎才知道,这黑衣青年与白袍老者,便是人称黑白无常的娄辛与公孙罗。
公孙罗年事已高,寿元将尽,突破之日却遥遥无期,眼看便要殒命。正是焦思苦虑之际,他探听到隆龛正炼制能使人返老还童的丹药,于是动了歪心思,打算窃取丹药,为自己延续寿命。
他们从薛戎这里盘问到了炼丹炉的所在,殊不知,还有另外一件事,薛戎没来得及说出口。
一月之前,隆龛老祖确实新炼了一炉丹药。开炉那日,洞中满是滚滚浓烟,气味刺鼻,连石壁都被熏得焦黑。
薛戎前来送东西时,正见到隆龛老祖手捧丹药,神情难掩失望,似是施行的炼丹术法失败了。为此,薛戎不明不白地挨了一通责骂,还被赶出了洞外。
薛戎见过黑白无常之后,过了不到半月,他们窃丹之事便败露了,而且闹得沸沸扬扬,人尽皆知。
原来,公孙罗不知炼丹炉中的丹药是炼制失败的产物,将其盗走后,迫不及待服下。
岂料,等到丹药起效时,他的寿元的确增加了,但身体却遭到一股无形的巨力推挤压缩,连骨骼都被挤压得咯咯作响。他痛得在地上打滚哀嚎,那等滋味,实在生不如死。
整整熬过了十天,那股痛苦才渐渐消弭。公孙罗此时却发现,自己的身体竟缩成了幼儿大小,容貌变得一半像稚子、一半像老翁,成了个惨不忍睹的怪胎。
隆龛老祖得知此事后,重罚了娄辛和公孙罗,但终究没要他们的命。
没过多久,两人便来找薛戎算账了。
“小孩儿,都是你害我们至此,就是将你碎尸万段,也难解我们心头之恨!”
他们将薛戎逼至一个角落,一人用剑尖挑起薛戎,一人用鞭子抽打他泄愤。
双方之间力量悬殊,只要娄辛和公孙罗愿意,随时都可以将薛戎一击毙命。但他们偏偏克制了力气,猫抓耗子一般慢慢折磨他,务必要让他尝尽百般痛苦。
一个不慎,薛戎便从半空摔到了地上。两人以为他早已经没有力气反抗了,伸手要去抓他,却被躲了过去,娄辛还被薛戎狠狠咬了一口,手背留下个皮开肉绽的牙印。
二人面前的这个半大少年,看似瘦弱,性格也木讷胆怯。
遭到一阵虐打后,他的衣服几乎被鞭子抽成了片片碎布,皮肤上烙满肿胀的鞭痕,脸上也被殴打得鼻青脸肿。
眼下,他被逼至绝境,却不复先前的畏缩,反倒被激出了一股韧劲。
薛戎抬起头,一双倔强的眼睛似要喷出火来,牙关紧咬着,唇边还残留着娄辛的血迹,那般凌厉的神情,使人见之难忘。
这副模样展露在黑白无常面前,无疑让他们更为光火。他们意图将薛戎抓回来,继续施以毒打,而薛戎一边躲闪,一边胡乱地出手还击,间或向二人投掷石块、树枝等物。
此等雕虫小技,对娄辛和公孙罗而言过于可笑,无论是薛戎的拳头还是石块,都连他们的身也近不了。
未几,薛戎的体力终于耗尽,被娄辛拽着衣领提了起来。两人也已失去耐心,公孙罗手握一把剑,剑尖寒光闪闪,直指薛戎心口。
情急之下,薛戎声嘶力竭地喊道:“……我是隆龛老祖的弟子!你们岂敢杀我!”
闻言,两人都愣住了,旋即便被他的话逗得捧腹大笑。
娄辛道:“溯月教中,谁不知道隆龛的徒弟是个姓柳的小辈,此人根骨极佳,天资卓绝,是钟灵毓秀之才。就凭你,还敢自称是隆龛的徒弟?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样子!”
薛戎并未退缩,咬牙坚持道:“你们杀了我,师尊不会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