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8章(2 / 2)

是在帖经墨义里全得了最上等的‘通’,也不可能弥补前两场的不足,更不可能凭此翻身的。

因此,等解试彻底结束,陆辞一身轻松地走出考场时,早上黑着脸走进去的人,哪怕感觉考得还算不错,走出来时,也还是垂头丧气着。

心理更脆弱些的,已经忍不住抱头痛哭,自知绝对落榜了。

陆辞拎着装着文房的小袋子,大步流星地行过穿廊,直奔屋舍,竟是难得地不等晚一步出门的朱说他们了。

见陆辞头也不回地疾走着,筋疲力尽的滕易钟三人,也仅剩有气无力地看着感叹的份,而根本没有余力和心情追上去了。

这三天,吃不好睡不好,连做梦都在紧张兮兮地答题。

费尽心神不说,单在体力上,也是莫大考验。

他们虽狼狈,但比他们狼狈的,可还大有人在――确切地说,似陆辞那般还能走得潇洒好看的,才是凤毛麟角。

大多数人,此时都已又饿又累又困,还想哭了。

相比起另两人,也是双目无神,四肢绵软的钟元,倒是心累彻底盖过了身体上的疲累。

毕竟这么高强度、高难度的连续应试,他自打娘胎出来,可还是第一次尝到。

其实,陆辞过去训练自己、朱说和柳七时,也想着拉钟元一起。

然而每当遇到这种情况,最怕呆坐屋中拿笔背书的钟元,都是跑得比兔子还快的。

见逮不着他,陆辞也不愿强人所难,便痛快作罢了。

这会儿差距就凸显出来了――接受陆辞训练最多的朱说,这时还有余力追上对方。

他在后头远远见到陆辞一直头也不回,只闷闷地快步猛走,顿时心里咯噔一下,以为是陆兄考得不甚如意。

他一边快步追着,一边小心翼翼地斟酌着说辞:“摅羽兄,不过一时得失――”

陆辞先是一愣,旋即失笑:“朱弟你是误会了什么?”

见朱说面露愕然,陆辞不由微笑,坦坦荡荡道:“我只是因着在颇湿热的三日里都不曾洗浴,感觉浑身又臭又黏,十分不适……加上考场里人员密集,馊味更是浓烈刺鼻,难以忍受,才想着快些回去洗浴的。”

他虽为少汗偏凉的体质,运笔却是个体力活,加上考场里隔阻无数,通风是完全不可能指望的了。

在静止闷热的空间里,各人身上积累了三天的汗味化馊、就此绵绵不去……

就这一点,怕是素来喜洁的陆辞,在解试里遇到的最大难题了。

头一日还好,从第二日起,那味道就越来越浓了。

他将薄荷膏用得一点不剩,才从那恐怖的气味里挺了过去。

朱说见是误会一场,恍然大悟之余,耳根不禁变得赧红一片。他假装无事地岔开话题道:“这么说来,今日出考场的人,好似比三日前进考场的已经少了好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