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自己置身梦中,一会儿又意识到自己要做的事情太多,而在情绪万分激荡下,导致他没搞明白要先做哪桩,整个人在原地胡乱地转了几圈后,才找到方向,一下窜了出去。
陆辞看他这迫不及待的架势,好笑地同朱说对视一眼,接着打开屋门,寻了个满街找活干的闲汉,让人去码头订今夜启程的船了。
一转身见朱说神色微忪,陆辞不由微笑着调侃道:“初时总见朱弟恨不得将柳兄打包送出门去,现倒成了最舍不得他的人。”
朱说纵有些许离别的伤感惆怅,也被陆辞这含笑的口吻给逗没了。
他耳根发烫,偏偏无从躲避陆辞带笑的注视,唯有无可奈何地告饶道:“陆兄!”
陆辞这才有所收敛,正经道:“你这相对而言,没那么着急,干脆就明日再动身吧?”
朱说对此自无异议。
好歹同吃同住同学了近两年的人,一朝离去,双方都很是不舍。
陆母得知此讯后,连铺席都不去了,亲手做了一大桌子好菜,又去大酒店里买了几瓶酒来,给柳七践行。
柳七本就是几人中最心思细腻,多愁善感之人,要筹备应举的兴奋一淡去,就只剩伤怀了。
再等他豪爽地牛饮了将近一斗酒下肚,更是神志不清,等跑了几回茅房后,他就死死地握住陆辞和朱说的手不放,在陆母善意的微笑中,眼泪汪汪地呼唤道:“唉,陆兄啊!朱弟啊!”
陆辞冷静地将酒坛子挪得离他远了一些:“柳兄,你已醉得不轻了。”
前世的年纪不算在内的话,他小柳七都快有十岁了,当得起哪门子的陆兄?
朱说竟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,只深深地叹了口气。
柳七长吸口气,用袖子草草拭泪,又大声地嚎了起来:“今日一别,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了!”
朱说被说中心事,情绪顿时也跟着越发低落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