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他一口酒下肚,起身踱步,引颈吟词起,就已一口气作了三首,半点不带停的。
就在他略作停顿,意犹未尽地又饮了口酒,准备作第四首时,仅一墙之隔的隔壁院子,就传到极清晰的一声‘好’来。
几人半醺,顿时愣住了,意识最为清醒的陆辞,则一下就认出了那声音的主人,笑着扬声道:“同叔。”
可不正是晏殊?
就在两边人接下来颇幼稚地为‘谁去谁那边’而争执时,不比民间热闹的大内,宴席刚刚结束。
对于赵祯在朝中频频做出的大动作,显然不缺对此不满的人,加油添醋地将风声传到了赵恒耳边。
导致原本乐得将麻烦事以‘历练’的美名丢到太子身上的皇帝,心里生出些危机感来了。
尽管太子忠孝,每日都来他宫中请安问候,也将一些大事恭敬相禀,请示他的想法。
但一些不大不小的事宜,太子就渐渐略过不说了。
他不久前不还提醒过,陆辞升迁过速,将过犹不及?
怎才过了半载,太子直接来个先斩后奏,将人擢升至秘书省监,知制诰了。
往好处说,是太子心慈仁厚,顾念旧情;往重处说,岂不是太子根本没将他的告诫放在眼里,阳奉阴违。
因此,赵恒在中秋宴席上,就不软不硬地对人敲打一番。
诏令既已下了,若强行叫他撤去,那无异于当朝驳了太子的颜面,赵恒自然不至于要这般行事。
但警示一番,让太子记得往后做类似决策时需先问询他,还是可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