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着我听到卡莱尔的声音,“我想为她做个B超检查,我怀疑她腹部的硬块……”不知道为什么他在讨论我腹部里的硬块时,很诡异地停顿下来,似乎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称呼。

然后是凯厄斯的厉声怒斥,“收起你的求知欲与那些白痴一样的好奇心,我需要的是克莱尔的健康,你是想告诉我她得了胃癌,还是她病情严重?”

“凯厄斯,可能不是那么简单的事,她的状态类似……你该清楚她的例假周期,至少已经迟到半个月。”卡莱尔有些为难地想让他冷静下来,他是医生,所以说起病人的身体状况没有别的情绪。

“她一直都不准确,难道这也是一种疾病?”

而凯厄斯自然而然地说起这些身体信息时,我就受不了,很想立刻蹦起来掐着他生气大喊,你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?

“但是她从来没有晚过一个星期。”卡莱尔非常确定地说。“她最近的情绪波动非常大,所以我才以为可能是因为压力导致她的生理周期紊乱。”

“你只要告诉我,她的身体怎么了,如果不是克莱尔希望你来保证她的身体健康,你以为我还会让她留在福克斯吗?”凯厄斯冷冷地笑起来,这种笑声一点都不欢愉,颇似变态杀人的前兆。

我的呼吸越来越困难,一种滞重的虚弱几乎都要压碎我的骨头,我一点都不希望两个年龄单位后面是百或者千的老男人,在我旁边讨论我生理期紊乱的问题。我例假从来就没有准确过,我甚至很多次都会忘记上个月来的时候的正确日期。但是这跟我的病没有任何关系,他们怎么那么清楚我的日期,我自己都记不住。

对了,我忘记吸血鬼的嗅觉还有他们的记忆力,就算生理期的废血对他们没有任何作用,也不妨碍他们能捕捉到那种味道。

这种事实让我一时间有些情绪暴动,一股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让我终于挣开桎梏的僵硬感,我几乎是立刻就大口喘气地坐起来。晕眩感还留在我的视线里,顿时眼前的一切都扭曲起来。头痛欲裂,我伸手捂住额头,发现手腕上还扎着输液针,这里是卡莱尔的书房,显然也是临时病房加手术室。这个最优秀的医生,就像是爱德华那样也有收集癖。差别是爱德华收集的是音乐,而医生收集的是一整套专业的医疗器材。

非常难受,可是却没有一开始那种差点死去,内脏都要倒过来的痛苦。

“克莱尔,告诉我你现在的感觉。”卡莱尔第一时间来到我身旁,他专注地注意我的脸色,温和的目光里有担忧,也有一种类似阴影的凝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