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我先走了,卡莱尔。”呆在医院太久,会让我开始不舒服,上辈子的经历注定了我对于这种地方的排斥。“对了,别将账单寄给查理,我可不想让他禁我的足。”我走出去的时候,回头对医生说。在诊疗室里,瑞克跟卡莱尔都很笔直地站着,他们的目光随着我离开的脚步而移动,有那么一瞬间,我几乎快分不清他们,如此相似的僵硬与苍白。

我终于收起所有蠢得让人想撞墙的怀疑,快步往外走,可是身后很快就有人跟上来。

没来得及回头,一只戴着手套的手已经伸过来,是瑞克轻而易举地抓住我的手腕,我们像是认识很久的朋友,他牵着我的手沉默地向前走去。

现在变成他走在前面,我被他拖着走。

我想挣脱开,可是看到他侧脸上的一次性医药纱布,沉甸甸的羞愧让我低下头,没有任何底气说出拒绝。

“我不知道你也是病人。”所以我犯了一个大错误,我从来没想过有人会患上跟我相似的疾病,同样的见不得光跟皮肤苍白。

“病人?”这个词语在他嘴里不知道为何有一股嘲弄的意味,他背着我,金色的发丝闪烁着微光,一个连头发丝都是精致的男人。

“以后随着医疗技术的进步,我们可能会得到治愈的机会。”我有点笨拙地希望能安慰到他,这也能解释为何他看起来像是焦躁症病患,一身怪病的人,性格无论多奇怪都是可以谅解的。你总不能让一个长期照不到阳光的人,看起来特别的正常甚至活泼。

这种病会让人患抑郁症,连我一开始都不适应到陷入低潮期。

“我们。”他轻声嘀咕,被取悦了地重复着,他的声音里含着压抑不住的笑意。

……完全无法理解他到底在高兴什么。

他将我拖到停车场,那辆特别显眼骚包的法拉利停在那里。我看到爱丽丝站在自己的保时捷旁边,她没有过来,黑夜的阴影让她看起来没有白天的温暖,幽灵一样飘忽冰冷。

“我送你回去。”瑞克看都没看爱丽丝一眼,他似乎不清楚自己的话语总是带着命令的胁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