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努力不躲闪地看了他一眼,从外面带来的雨水还留有痕迹,从他洁白的额头上滑落到下颌,金色的发丝接近透明地贴着他的脸颊。他身体僵硬地坐在我身边,双手很用力地互相握住放在大腿上,黑色的眼睛里沉淀着莫名的风暴。

我一动都不敢动,他这个样子让我想起贾斯帕坐在食堂的模样,压抑着什么,随时会爆起伤人。

而且他穿得有点厚,大衣什么的也从不脱下来,手套也不摘,如果有帽子他大概连帽子都会戴进来,我已经开始怀疑他有洁癖。

他脸色苍白得让人担心,这种肤色一点都不健康。虽然他看起来很健康,而且……凶狠。

我总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,例如天气预报,或者体育节目,什么都好,让他正常点。

为什么我会觉得让他心情变好是自己的责任,这是他朋友或者亲人该做的,前提是他有朋友吗?

我不该如此恶劣地猜测他的生活,不自在地将长发顺到脸边,企图阻挡新同桌一点都不友善表情,无限放大在我眼里。

我几乎没有听到他的呼吸声,没有看到他坐姿的改变,他也不说话,就是直愣愣地看着前方。

让人无法否认的是,他的侧脸完美得像是画师笔下的黄金比例,我无法控制地会去看他。对于美好东西的欣赏,是人类的共性。

不仅我,很多人都会忍不住偷偷看过来。

他突然不悦地抿住嘴唇,压低的声音很冷硬,“一群蠢材。”

……

我收回眼神,该干嘛干嘛去,不用猜测了,这家伙一定没朋友,活该没朋友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