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时候……我还是人类,在沃尔图里这个姓氏来到我的生命里前,我已经是最强的战士,坐在最高的王位上。”他声音莫名低下去,食指有些别扭地弯起搁在自己嘴唇上,似乎想让自己的音量更低点,他的语调轻忽到接近温柔。“所以也没什么不同,我很优秀。”
最后一句,他终于有点正常人的不好意思表现,偏过头,面无表情地瞪着这屋子某块碍他眼的石头。就好像他刚才说的话,夸奖的都是另外一个人。
我终于忍不下去了,低头无声笑出来,大脑里面明明很害怕他的攻击,可是笑肌实在是不受控制,忍到我整个肩膀都在抖。
有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想笑,如果让凯厄斯看到以为是嘲笑,他八成会恼羞成怒。问题是他说的那些事情怎么听都像神话故事,一要让自己相信他,笑意说涌上来就涌上来。
特别是他一本正经,特别认真在强调他干了什么伟大的事迹时,那样子真不知道怎么形容。
边怕边笑,我迟早有一天会被这里搞得不正常。蜡烛及墙壁上的照明火焰很暗,我没笑出声,所以凯厄斯应该不会发现。
深深吸一口冰凉的空气,好不容易将这股压抑了好久的笑意松懈开,我假装什么都没发生抬起头,沉默地等待凯厄斯又打算说哪些深夜冷笑话来打发时间。
一个黑影已经笼罩了我,我来不及收敛的笑意抽搐在嘴角,凯厄斯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我旁边。很尴尬很用力地把自己的嘴角抿成直线,抓着被子低头继续抖。
我想,要不要将床让给他,然后我到外面大厅角落蹲一宿。
他的眼睛微眯起来,伸出手想抓住我,我连忙挪动就差没滚成一丸子。不是故意嘲笑你的,真不是。
最后他的手指摸上我的嘴角,凉意渗入到脸上的皮肤里,我将眼睛瞪得圆溜溜,怕他又要干出什么惨绝人寰的事来。
“克莱尔。”他本来要严厉地对我宣布什么,结果手指在我脸上抹了一把,停住,再次确认地摸一次,临了还用指尖在我脸上戳几下,恨不得帮我戳出个酒窝。然后他大声说:“你的体温怎么下降这么厉害?”
我被他膈应到,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需要问吗?难道不是你故意将我丢在这个四面透风,温度低到可以当冷藏室的鬼地方?我还以为,这是惩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