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才是药膏带来的降温效果,大叔用意大利语喃喃自语了些话,应该是嘱咐。接着用手抬起我的脸,很仔细地观察。
凯厄斯怒了,他突然站起来也用意大利喊了句什么,直接拨开医生放在我脸上的手,看样子是很想将医生拖出去烧死。
要不是脸上都是药膏,我都想双手捂脸无奈地苦嚎:“你大爷的又怎么了,这样也能发疯?”
一屋子的人都被他吓得战战兢兢,凯厄斯终于用英语,冷冷说了一句:“出去。”
吉安娜连忙拖着医生大叔走得飞快,那高跟鞋的速度能比平底鞋还快。
我很想跟他们出去,不过看凯厄斯的态度,如果我敢站起来,他就能将我的腿给打折了。
凯厄斯将自己身上的外套扒开,丢到沙发上,他的西装上还留着我揪来撕去的痕迹,扣子都被我崩了两颗。红色的围巾下面一条V形状的吊坠项链露出来,那个熟悉的样式刺痛了我的眼睛,我可不想想起那些被垃圾车拖走的信封。
“克莱尔,看来你还没明白,沃尔图里代表什么。”凯厄斯暴躁地伸出手,精准地掐住我的下巴,他很不满意地看着我脸上那些黏糊糊的玩意,手指不耐烦地蹭蹭刚才被医生擦过药的地方。
他说得对,我对沃尔图里没有任何了解。这几天不足以让我将自己的处境完全想清楚,要不是为了逃离,我没想过要了解这个地方。
“如果你被当成逃犯,你就是背叛,沃尔图里不容许背叛,你将死路一条。”凯厄斯红色的眼瞳深处是无尽的黑暗,他的愤怒更多集中在我的不自量力上。“没有人能逃脱得了我们的追踪,就算你躲到地心中央,我也有方法将你挖出来。”
逃跑这种念头又不是我想说不逃它就能停止的,你试试被个莫名其妙的集团拖到一个陌生鬼地方,关起来威胁利诱恐吓的,难道你还能笑着说关得好吗?
我憋住一股气,害怕与怒气挤在胸口处,闷得厉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