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灼烫的疯狂还是如同日夜不死的敌人,在我已经停止循环的身体里,咆哮如兽。
阿罗的食物再次用高昂的咏叹调尖叫唤醒了整个早晨。
我走过通往角楼的隧道,矩形的油灯发出微亮的呻|吟。没人会管这些旁枝末节的小事,只有人类会在乎有没有人工光源,温度舒适度及各种各样完全琐碎到听起来就让人厌恶的东西。
隧道墙面上全是文艺复兴的时候,阿罗从佛罗伦萨,罗马,欧洲各地弄回来的所谓艺术家的杰作。
德米特里曾经站在隧道里几天几夜,他赞叹这整面墙壁上的壁画,上面的色彩线条出类拔萃,简直是不可再现的经典。
当然不可再现,那些家伙画完后都变成甜点被扔进了西图澜娅餐厅的排水沟里面。
我从不认为墙壁上那些玩意称得上是艺术,那些线条一塌糊涂,充满了凌乱糊涂构造的畸形品,让我厌恶。
华丽的色彩,色彩,色彩,我从未见过。
我看到的东西只有那一大团的长线短线曲线直线,所有该从色彩里面体会的艺术者灵魂,都空洞得像是一个讥讽的嘲笑。
我看不到色彩,沃尔泰拉黄色的古老城墙,城堡,弄巷,栅栏上面的地中海蓝钟花,所有有色彩的东西我都看不见。
这是无法原谅的缺陷,我简直难以原谅自己竟然有这种弱点。
阳光从墙壁上的裂缝里面冲进来,跟个不懂事的恶客一样。我能看到阳光的线条,是一种抽象到让你的瞳孔产生扭曲感的错乱,无数个超越视觉极限的细微线点,闹哄哄地挤满了我的世界。
我需要的是明确,专注的目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