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翎没束护腕,宽松的长袖垂下来?,盖住了拿着钥匙的手?,平易近人问道?:“你怎么来?了?”
段馨宁的注意?力被转移,抿了抿唇:“我是来?找乐允的。”
他?没拿灯笼出来?,又?站在无光处,深陷阴影,五官模糊,看不清表情:“你找她有事?”
“没事,我就是想见见乐允。”自段馨宁来?了安城后,林听几乎每天都会去她的院子看她一眼,偶尔会隔一天,可现在连续两?天没去了,段馨宁有点担心林听。
“她睡下了。”
段馨宁闻言着急:“乐允今日这么早就睡下了?她身体不适?”她们以前闲聊会聊到对方作息,她知道?林听很少会这么早睡的,平日里起?码要亥时后才睡。
段翎从容不迫:“她没有身体不适,你莫要多想了。”
院门被关上了,段馨宁没法看院中的情况:“没有就好?。不过我听说二哥昨日就不让下人进院了,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?”
段翎语调听起?来?却仍旧良善柔和:“我近日睡不好?,人多嘈杂,我便让他?们离开院子了。”
段馨宁深信不疑:“二哥近日睡不好?,可要找大夫看看?”
他?轻描淡写?:“这事不用你操心,你安心养胎便好?。对了,夏世子这个时辰还没来?看你?”
她不太好?意?思?道?:“我今日不想见他?,没让他?进门。”
段翎低眼看地上的一只蜘蛛,它往前爬着,想从院门的底下爬进去。他?不动声色地踩住了蜘蛛,碾死它:“晚上风大,你有孕在身,不宜在外久留,回去吧。”
段馨宁还站在院外,没走,小声道?:“等?乐允醒了,麻烦二哥你帮我跟她说,我想见她。”
她终日待在房间里养胎,心情郁闷,唯一的慰藉就是林听。
“我会转告她的。”
说罢,段翎回到院子里。
留在院外的段馨宁恍惚中听到了锁门的声音,问芷兰:“芷兰,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?”
芷兰生怕段馨宁出来?会磕着碰着,小心翼翼照顾,一门心思?全系在她身上,哪有心思?留意?其他?东西?:“奴没有听到什么声音。”
段馨宁揉了下太阳穴:“可能?是我听错了,我们回去。”
而房间里的林听不知道?段馨宁来?过,还在赖床,直到段翎回来?再起?床:“什么时辰了。”
“戌时一刻。”
林听补完觉,终于精神了。可她看着越走越近的段翎,不受控制地想起?昨晚的他?,心里打起?鼓来?。段翎今晚不会又?犯病吧,她是答应过帮他?,奈何身体吃不消。
每当?林听累到想要拒绝段翎时,他?就会埋首到她心脏处轻轻地喘,轻喘声似透着一股想要人怜惜的脆弱,气息也撩拨着她心脏。
林听听着段翎有些娇的轻喘声,就说不出拒绝的话了。
明明她知道?他?或许是有意?的,但还是被蛊惑到,然?后被现实上了一课,那就是不要轻易心软,对旁人心软,就是对自己“狠心”。
之前段翎掩饰得太好?了,大部分时间都让她处于主导位置,做的次数也恰到好?处,她喊停就停。昨晚却……茶桌五次,站着一次,床榻一次,面对面抱着一次。
她想停也停不下来?。
这难道?就是合欢药加性.瘾的力量?林听赶紧甩掉脑海里那些乱七八糟的画面,去想任务,眼下的重中之重是再买一次合欢药。
可再买一次合欢药谈何容易,万一又?被段翎发现了呢。
留给?她做任务的时间不多了,倘若再失败一次,小命就悬了。林听无声叹了口气,坐床边穿鞋,随口一问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