漫长的安静。良久,轮椅转动,缓慢挨近,女人低头摸了摸他的手:“嗯?怎么这么冰。”

“……没给过承诺,是吗?原来他从来没想过要和你结婚啊,”像之前每晚睡前道别一样,她亲了亲虞怀的额头,语气很轻:

“所以你也不应该……因为失去了从来就没属于过自己的东西,就受不住了,是吗?”

……

等虞怀再次睁眼时,是被手术灯晃醒的。

“咦?麻醉明明够了啊。”

“你在看什么?哦,今天是你男人和帝国之歌结婚的日子哦,我特意把直播屏摆在正前方,这样等过一会儿我把你肚子剖开,你被疼醒时不要扭脖子就能看到了。”

“看着他们幸福地交换戒指,你只能在黑诊所里被拿掉好不容易怀上的孩子,彻底捣毁生殖腔……想想我他妈都要兴奋地拿不稳刀了!”

视线太模糊了,天花板的脏污像一块块模糊的灰斑来回摇晃。

“我偷看过你的履历,你父母竟然和我是同行呢,失敬失敬,可惜死得有点早了,你不会真把那位尊贵的夫人当自己母亲了吧?也是,缺爱的人,总会被一点点廉价的施舍打动。”

“你说你是不是很讨人嫌,人家百分百契合度,你偏偏要这时候自私地怀孕,假如被那位殿下看见你现在这样子,还不得膈应得婚礼蛋糕都呕吐干净?还好你男人反应快,早流产早放心。”

“我会按着雇主的要求,让你尽量多受点苦的。”

虞怀勉强喘息,下一秒,小腹一凉,瞬间崩开剧痛!

……

首相府里,餐厅鸦雀无声,所有人都停下了用餐。

“自我上任后,一直在推行医院全面正规化,严厉打击臭水沟里那些给omega做流产和摘腺体手术的黑诊所,要是主动交代罪行可以从轻处罚。”

“殿下您猜怎么着?”官员咧开嘴,脸脖涌上异常的潮红,“手下人都传疯了,竟然有alpha做过流产手术,还是那些无照医生一辈子都见不到的高等级精英A呢!”

“有证据吗?”安德烈放下餐刀,对官员的疯狂见怪不怪,笑着问。

“当然!”局长招招手,带来的助理递过来一沓资料竟然特意做了纸质文件!他一把抓过,看那样子是想直接摔到虞怀脸上,却顿了顿,献宝般双手捧到温纳尔面前。

“殿下您看,都写得明明白白呢,妊娠三周,强行打药塑造的腔内受孕环境,这种药非大集团不能有,那个层次的人,怎么可能真心想娶他?”

温纳尔低头,拿起一张薄薄的纸。

虞怀别过脸。

“不知道给多少老男人当过情人生过孩子,生殖腔都烂成破布了,还有脸在这里装老实人……”

“殿下我看他那眼神,根本是在故意勾引您……”

叩、叩、叩。

“我知道了。说完了吗?”

随着指节叩击桌面,那只灰镯子不断摇晃。随着指令落下,守在角落,原本毫无存在感的骑士整齐上前,径直按住餐厅里的佣人与助理!

骑士长走来,半跪在温纳尔脚边,后者低语几句,骑士长立刻取出一只手提冷冻箱,朝小殿下打开,冷气弥漫,模糊了那张含笑的美人靥。

温纳尔颔首,箱内的流体生物芯片迅速分发,又被骑士利落打进了每一个可能泄密的旁观者脖颈血管里,甚至还有个骑士抱走了虞怀怀里的小女孩。

默里和红裙女孩愣愣看着这一幕,只见针管拔出,刚才那个送资料的助理眼神恍惚一阵,又清醒过来,茫然地看着餐厅里莫名站起来的上司。

除了还坐在餐桌边的几人,所有人都不记得前半小时发生过什么了。

“皇家科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