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这敏感多疑是遗传的你爸还是你妈?”

此言一出,路安纯脸色骤变,就跟阳光明?媚的午后忽然一个晴天霹雳的暴雷般,骤雨倾盆。

因为实在太过?明?显,连宁诺都忍不住抬头望了她一眼。

路安纯拿笔的手颤抖了起来,默默转过?身,低着头,自我调节了几分钟,脸上重新挂起了温柔的微笑:“没事了大?家,对不起魏封,我刚刚失态了。”

她重新变回了过?往小?淑女的样子,端庄得体,尽可能让每一个人都感觉到温暖。

宁诺说:“安安,你…没事吧。”

“没事,对不起啊,我有时候可能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,不要担心,我会尽量控制的。”

“小?千金,你这变脸比变天还快。”祝敢果倒没有多想,笑着说,“还打人呢,瞧瞧,魏封手臂都让你打红了一块。”

她对魏封再?度表示了抱歉:“你还愿意给我讲题吗?”

魏封一言不发地拎了笔,随手在纸上写了几个算式,她立刻凑过?来,单手趴他桌边,专注地看他的式子。

魏封望见她发际线上的那一块疤痕,浅淡却明?显。

他写着式子的笔锋一转,在纸上写了一行?遒劲的小?字:“戴上面具会不会轻松些?”

路安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的字,黑沉沉的眸子里雾色笼罩。

魏封深深地望她一眼,继续在纸上写道:“在我这里,不用装。”

“我永远不怪你。”

……

路安纯自我反省了一上午。

魏封无意的一句话,激起了她心里阵阵惶恐。这么多年,她一直渴望摆脱的那个恶魔。

但此刻才恍然发现,她是路霈的女儿,这么多年被?恶魔捆绑在身边,他的一切都在潜移默化的影响着她。

偏执、欲望、占有…

不管她平日里装得多么善良美好,罪恶的基因宛如无可挣脱的诅咒,她永远摆脱不了。

下午,祝敢果匆匆走进教室,抓起桌上的保温杯一阵猛灌,兴奋地对魏封道:“竞赛那事儿,妥了!我爸中午把你的要求提交到学校,校领导没犹疑,分分钟应了下来,双人机票住宿全由学校报销,你可以?带你弟去京市参加比赛。”

魏封淡淡地应了声,没有太意外。

路安纯听到关键信息,回头道:“魏然也要去京市吗?”

“嗯。”

前?段时间?发生了花衬衫的事情,尽管祝敢果答应会照看小?学生,但将他一个人留在C城,魏封实在不能放心。

路安纯摸出手机,默默地将魏封从黑名单里拉出来。

……

周末,路霈带着柳如嫣和路安纯去了温泉庄。

温泉庄位于嘉陵江悬崖之上的叠嶂层林之中,云雾缭绕,绿树成荫,纯天然的硫磺温泉便?置身其中。而这里也修缮成了集温泉、度假、养生于一体的高?级庄园会所,是很受有钱人欢迎的周末度假之地。

路安纯给自己换了一件连体式的运动泳装。

路霈绝对不会容忍她穿得太过?暴露,即便?是泳装,也是尽量能遮就遮。

柳如嫣身材极好,袅娜又风情,本来路安纯还期待可能看到她穿比基尼的样子,肯定?很性感漂亮,却没想到,柳如嫣穿得比她还保守些,泳衣也是运动款,外面也搭了一件轻薄罩衫,将身体严严实实地包裹了起来。

水雾缭绕的浴池里,路安纯还想打趣她,无意间?却看到了她手臂上未曾遮掩的淤青,明?白了是怎么回事,脸色沉了沉,不再?多言。

很快,路霈走了过?来。

他常年保持着近乎严苛的运动习惯,人过?中年却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