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
“魏封,你的嘴是我最讨厌的地方。”

“相信我,我身上还有别的地方更讨厌,想试试吗。”

“我不想!你开什?么黄腔!”

“你是不是女生?啊,居然秒懂。”

“我……”

路安纯不想和他多说一句话?了。

他嘴角冷冷提了提,将?摩托呼啸着驶了出去。

路安纯坐稳了,揪住他的腰间衣角,下意识地用摩托头盔的前端,抵着他宽阔的背,闷声说:“其实我很不喜欢坐摩托,小时候骑自行车被摩托撞到过,看到摩托就会?害怕,后来连敞风的跑车都不敢坐。”

魏封微微侧头:“你额头上的伤疤,是那时候留下的?”

路安纯摸到额头那一块硬硬的疤痕,平时掩在刘海里?不同意被看见,连宁诺都没发觉,不知?道他怎么看见了。

童年梦魇般的记忆席卷而来,她不由得攥紧了魏封的衣角:“不是,那是…更可怕的事。”

察觉她不愿多说,魏封抿紧了唇,没再多问,将?摩托驶上了高架桥。

C城的高架桥纵横交错,四面高楼鳞次梓比,宛如穿行于赛博朋克的未来都市,偏高架支撑柱上又缠绕着密密麻麻的爬山虎藤蔓,科技与原始感直接拉满了。

这是一座充满悖论的城市。

但路安纯还挺喜欢这里?,因为这座城市很有故事感,泛黄而陈旧。

二十分钟后,魏封将?她放在了距离江汀别墅大门百米远的一个花园入口处,这里?没什?么人,围栏上墙爬满藤蔓,遮掩着不远处的摄像头。

反正?已经晚了,路安纯倒也不急着回去,将?保护头盔还给他的时候,顺带握住了他缠绕纱布的那只手。

魏封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,她却紧紧攥着,检查了他其他几根手指,忽然有些惋惜地说:“你只有一个月牙,现?在这个月牙也没有了。”

他一开始没听懂她什?么意思,直到看见小姑娘莹润的指尖那一弯饱满的月牙白,明白了她的意思。

魏封十根手指头,就右手食指有浅淡的一点月牙,薄薄的,像一抹不怀好意的微笑。

他从来没关注过这些,忽然被她注意到,魏封说不上来是什?么滋味。

“老子指甲盖都让人撬了,你居然在惋惜这个。”

路安纯笃定地看着他:“我妈妈说,有月牙的人,有福气。”

“迷信。”

“真的!”她似乎十分相信这件事,眼神里?闪动着真挚的光芒,“你要好好养伤,重新长出来啊。”

“无所?谓。”魏封抽回了手,给自己戴上了头盔,“老子本来就是没福气的人。”

就像路边一根野草,一块石头,能有什?么福气。

路安纯想了想,从自己的颈项上取下一枚木质佛珠,戴到他手腕上:“来C城前,我去法?源寺求的,本来想送给另一个人,不过送给你…也是一样的。”

月光下,木珠光泽沉静,但珠粒很细小,适合女孩佩戴,戴在他并不纤细的手腕上,有些绷感。

魏封对着月光,晃了晃腕上的木质珠串,不爽地说:“连生?日礼物都他妈这么敷衍。”

“谁让你不告诉我生?日,我没提前准备礼物,只有这个稍微有点寓意。”

“什?么寓意?”

“保佑平安…”

路安纯看着面前这顽石一般的少年,他今天几乎豁出命去保护了她弟弟,路安纯对他有说不出来的感激。

所?以,她把这个保佑平安的珠串送给他。

“让它以后保护你啊。”

“它,保护我?”魏封冷笑,“就这么个脆弱的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