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安纯死命挣开了他,望着他:“你…你不能一直把我关在家里!”

“我能。”

路霈背靠着松软的沙发,挑着下颌,从容地望着她,“但我不愿意,安安,我不想像对你妈妈一样对你,我希望你乖一点、听话一点,快乐地呆在爸爸身边,让爸爸保护你,这么?简单的一件事,你都做不到吗?”

路安纯的心脏疯狂地跳动着,提到妈妈,她全身的血液都蒸腾了起来。

这个男人,真的疯了!

他不仅要困住她,让她像傀儡一样活着,他还要她心甘情愿、还企图控制她的情绪。

路安纯已经没有了任何感觉,有的,只是无尽的窒息。

“安安,你也?想学你妈妈,背叛我吗?”他眼?角肌肉微微颤动着,望着她。

路安纯紧攥着拳头,她明显感觉自己的掌心…已经被抠破了。

忍,只能忍。

她颤抖地从书包里取出一个包装盒,盒子里装着一枚银色卡地亚男士手表:“爸爸,我没有乱跑不回?家,这是我刚刚逛街的时?候给您买的,您生日快到了,我…我想送您一份礼物。”

看到这份礼物,路霈的脸色,稍稍缓和了一些。

他自小寄人篱下,被人看不起、被人轻蔑与忽视…永远留不住最渴望的东西。

后来他忍辱负重、踩着最脏污的淤泥,一步步爬上?了权势的顶点,以?雷霆手腕夺回?了自己想要的一切,金钱、事业、甚至包括最在意的女人,将她永远困在自己身边。

看似得到了一切,但他永远得不到的…就是在意之人的真心。

路霈望着路安纯,又看了看盒子里那块表,眼?神里的冷冻终于消解了。

他将手表戴到了腕上?,此刻终于表现得像个正常的父亲,嘴角浅淡地提了提:“你还记得爸爸的生日。”

“我,当然记得。”路安纯小心翼翼地说,“您不过农历,6月19。”

“今天晚归的事,就算了。”路霈抓起了她的手,拉着她坐到自己的身边,“北方那边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,今天搬回?来住。安安,以?后我们?父女俩每天都在一起,永远不分开了。”

路安纯如遭雷击般地望着他,手也?禁不住地颤抖了起来,她竭力抑制着恐惧的情绪,用?平和的语气道:“爸,我马上?就要填志愿了,我准备填京市的A大,以?后我寒暑假会回?来陪您,我…”

话音未落,路霈忽然笑着打断了她:“什么?A大,学校爸爸早就已经帮你选好了,你照着填报就行。”

“什么??!”

“川江美院,距离别?墅也?不过三公里,以?后你也?不用?住校,每天回?家住,爸爸随时?去学校看你也?方便。”

路安纯猛地站了起来,嗓音尖锐得都快劈叉了:“您让我留在这里念大学!”

“有什么?问题吗?”

“您没跟我商量过!”

路霈眉心微蹙,似乎觉得路安纯的想法?不能理解:“这件事需要商量?我以?为你不会想要离开爸爸,怎么?,安安,你想离开我吗?”

“……”

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。

是啊,是啊他怎么?会放她走!他早就已经规划好了她全部的人生,不过出差半年多?,才让她稍稍得以?喘息,她怎么?会天真地以?为…这个男人会放过她!

“专业,能自己选吗?”

“国画专业。”路霈淡漠地说,“我不喜欢看你画那些莫名其妙的抽象画,外?国的东西…没什么?意思。”

路安纯自嘲地笑了笑。

还问什么?。

路霈全盘插手她全部的人生,又怎么?会给她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