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涓聊的这些都是她不得不考虑的一些东西,因为爱情是生长在贫瘠土壤里珍稀的花朵,纵然看见的是阳光云朵,感受到的是清风和细雨,但土壤才是根基。

凭借真诚的爱意和黏腻的浪漫,纵然可以爱得深,但爱得久却需要自身的物质和外在营养。

“我跟温潋都不需要小孩。”

她们俩的新鲜劲有限,搬过来时就没考虑过带小七,若是狗狗也抱走,韩箬华要难过死了。但她们亦没有再养一条的打算,有妈妈帮忙养和自己独立照顾是两个概念。

连小宠物尚且不愿意耗费太多心血养,又怎么能照顾孩子呢。

孕育生命不简单,无论她来生,还是温潋生,都会让盛栖紧张和害怕。后面的抚养更是一个大难题,单看她们身边的这些长辈就知道了。

所以她直接pass了。

成涓也赞成,“这样好,你们只要过自己的生活。”

至于车子和房子,盛栖说以她现在的存款,只能选择一样。

若买了房子,手里的余钱就没了,太不安全,她还想再攒一攒。

“你爸爸会帮你吗?”

成涓印象里,盛栖是个典型的富二代,她爸爸似乎在做生意,不缺钱就是了。

所以盛栖家在村里经济条件数一数二。

她们刚上小学时,成涓就注意到盛栖的漂亮书包和文具盒,自卑又羡慕。

后来见多了,就麻木了。

所以,若是盛栖爸爸愿意帮忙,她就可以轻松地搞定这两样。

盛栖笑:“我现在只盼望他不来打扰我们,哪里敢坑他给我买车买房。”

“他不能接受你跟温潋?”

苦笑点头,盛栖问她:“你爸爸如果知道,会接受吗?”

成涓摇头,叹息一声。

她爸希望她成家,有人照顾她,陪伴她,所以今年回去催了又催。老一辈的思想难以改变,小地方又格外保守。

她说了只怕会被当成神经病,送去治疗。

在一条荆棘遍布的路上前行,各有各的艰辛和无奈,稍有不慎就伤痕累累。有的人能忍痛走过去,有的人则会原路返回。

很难用对与错去评价这些冒险者。

两点半时,成涓准备离开,她这边的房子不住了,还要回乡下的家里。

正做告别时,温潋接到电话,那端传来温栩的声音:“我刚刚去婶婶家,才知道你们今天在自己家,我过来了。”

于是三人面面相觑,一时不知是该让成涓躲起来,还是赶紧走。

躲起来不现实,成涓着急回家,温栩过来不知为什么事,可能要磨蹭许久。

于是成涓决定当作不知道,正常走她的,最好能擦肩而过。若是不能,她也不怕温栩。分手了而已,又不是还在欠她钱,有什么好躲。

造化往往弄人,三个人都祈祷能错开,但上来的那班电梯,里面出来的正是温栩。

巧合让盛栖心里直打鼓,很怕成涓会迁怒,怀疑她跟温潋故意把人喊来。

哪有这样的事情,一个要走,一个就来了,还好巧不巧地面对面撞上。

温潋反应算快,站在一旁招呼说:“姐,我们进家吧,盛栖送她下去,马上就来。”

盛栖勉强笑,“嗯嗯,你们先坐。”

她们俩都装作无事发生。

脚步未动,温栩的目光紧锁在成涓刻意偏开的侧脸上,声音发沉:“送去哪儿?”

盛栖只好回答:“出去打车,她回家。”

“回家。”这两个字被温栩喃喃念了出声。

她明白,这个“家”不是成涓住了几年,她周末可以赖着不走的熟悉地方,而是成涓真正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