彻底不困了。

抬手想碰温潋,却摸到被晾在一旁的散文书,顿觉扫兴,随手扔在地上。

“啪”地一声惊到了正投入的温潋。

趁她分神,盛栖拿回主动权,搂住她的腰,将人抱倒在床上。

压下去,转守为攻。

温潋不在乎被压,眼神去找地上的书,跟盛栖说:“书不可以扔在地下。”

妈妈说,要爱惜书本。

“就扔。”

盛栖叛逆地挑衅,边吻边解她的衣服。

洗漱后的发丝微沾上湿润的水汽,服帖在枕上,因为盛栖不算客气的揉捏动作,她肩颈往下的肌肤从暖白变得发粉。

后起的颜色正如通行的信号灯,引着闯入者伴着泥泞,一路无阻地往深处走。

“雨没有停的意思。地吸饱了水,树叶盛了太多雨,有的树撑不住了,发着抖,轰然倒下。”

盛栖的鬓边被汗水洇湿,剧烈动作下呼吸与温潋快至同一个频率。

她能听见,温潋在矜持地控制她的气息与声音,但共同在进行的事情,她个人身不由己。

于是慢慢失控,像溺了水,又像被滚烫的蒸汽扑倒,再难隐忍地叫了出来。

她的力气早被耗得差不多,声音轻而柔,并不吵闹,比今夜的街道安静得多。

但盛栖的脸就贴在她下颌处,她的声音,她的心跳,都清清楚楚。

她会叫盛栖的名字,盛栖、栖栖……喊完又没了别的词。如同索取,又像在讨饶。

轰然倒下后,她不再言语,气息却不止地萦绕在床畔。

盛栖陪她一起缓了会,抱住她安抚,亲昵地咬她下巴,喊她“柠柠”。

喊了一声意犹未尽,又喊一声。

她喊温潋小名的次数屈指可数,高中跟现在统共没有三五次。

温潋原以为她不喜欢这个名字,但盛栖说这是家里人对她的称呼,她不好意思喊。

而在当时,温潋没法说出“你也是我的家人”这种不切实际的话。

所以此时此刻,这句“柠柠”格外有意义。

温潋身体发软,心也被她喊得软趴趴,“你再喊一次。”

盛栖狡黠地笑:“不。”

她今晚心情不错。

刚才不捡书,现在不听话。盛栖闹腾的时候多为愉悦,而她心情糟糕时反而很客气。

被她拒绝,温潋安静地等着她的下一句,果然,她很快就忍不住说:“除非你再跟我来一次。”

“嗯。”

答应得干脆利落。

第二次赶在倒计时前结束。

她们俩肩并肩等了一会,等着今年的最后一分钟过去。

正式结束,正式开始。

年初都要做计划,许愿。

做不做得到那是另外一回事了。

盛栖沉迷于眼前的温柔乡。

所有的苦难,无助,不甘,茫然,都在温潋温柔的怀抱里消停。

消失是不可能了。

只要她不失忆,发生的事情,有过的情绪,会永远伴随她的左右。

但温潋可以让它们变浅变淡,她愿意为了温潋享受此刻。

她的愿望朴素,跟十几岁时没有区别。

“希望新的一年,我们能安稳地在一起,不用分离。长长久久。”

使她从漂泊之人,变成一个有家可归之人。

最浓的愿望被盛栖说出口,温潋改了一个,“我想要你一直爱我。”

长长久久固然可喜。

若难以长久,无论相聚还是别离,只要盛栖心里有她,她都能度过。

比如这次,正是相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