床上躺着不动,走路小心翼翼的滋味,再也没有心情和精力去蹦去跳。

她不喜欢健身房,刚回来就办了健身卡,总共只去过五次。

成涓比她去得勤,偶尔喊她,她要么真的没空,要么不愿意,假装没空。

周三是温栩的生日,盛栖在朋友圈点了赞,在家庭合照里找到了温潋。

温栩是个人精,家里办一场,外面办一场。前者看上去和和睦睦,岁月静好,后者则像群魔乱舞,盛栖没找到成涓的影子。

她发消息祝温总生日快乐,温总估计忙得要死,这条微不足道的祝福被淹没在信息海中。

隔日盛栖再刷,看到温栩在那条评论区下说:“图三是我堂妹,单身。”

无名的火蹭地窜上来,盛栖花了很多功夫控制住的情绪如尚未打稳地基就急着参天的高塔,一霎那倒塌,废墟里尘埃遮眼,寸草不生。

温栩人脉广,速度应该很快吧。

那句话没多久就消失了,盛栖也懒得管为什么,恹恹地埋头画自己的图。

周末,临到家里有老人去世,虽然与她不算亲,但奶奶去世时,那边的晚辈过来看过。姑姑特意跟她说了,在有时间的情况下,她决定回去看看。她爸还特地给她转了笔钱,让她转交。

盛栖蹭余韬的车到乡下才感觉到,这季节,农村似乎比城里更冷些,她衣服穿的不够厚,被冻得怀疑人生。

在家里就算了,能穿嫂子或姑姑的厚衣服凑合一下,去别人家奔丧,吃席,盛栖要脸面。

轻薄打底衫,长款大衣,好看是好看,跟保暖八竿子打不着。

葬礼有许多习俗,吵吵闹闹,盛栖看着便能想到奶奶走的那一年。十二月,比现在还要冷,她在医院里,怎么都不敢相信,为什么阖上眼睛就不能再睁开了。

一个活生生的人,从精神地骑车带她去集上吃早点,到倒下,进医院,彻底离开,居然两个月的时间都没有。

她说过夏天时要带奶奶去看她的大学,以后要赚钱孝敬她,在城里买个房子,接她一起住。

奶奶有时会说活到她读完大学就够了,有时贪心点,又想看她结婚生子,帮她带带孩子。

她们都没有想到,她走在盛栖高三这年。

在葬礼上,姑姑跟表哥表嫂们痛哭不已,她却在人前落不下一滴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