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分?发下去的文件工作,等交代完,这才准备下楼回家,路过厂荣誉室的时候,见?到?里面的灯亮着,皱眉,现在厂里正是要开?源节流的时候,怎么还能浪费电力?于是抬腿就进去,要提醒负责看守荣誉室的人注意随手关灯。
电机厂的荣誉室有半个篮球场的大小,布满了架子和桌子,高低错落有致,跟一些大的厂子相比,也?称得上“简朴”二字,里头的东西放的是厂里自从1952年成立以来大大小小的荣誉证明,奖杯、红旗、锦旗、奖状、奖牌、荣誉证书、照片等等,不一而足。
荣誉室既是装载了厂里过去的荣誉证明,也?是记录了厂历史的发展历程。
杨其昌甫一进去,就看到?武鸿斌站在一张红色丝绒布的桌子面前,手上拿着个镀金的奖杯,瞧着似乎入了神的样子,他放轻脚步和声音,叫了一句:“武厂长?”
武鸿斌这才从眼前的奖杯挪开?眼神,转过头去看了杨书记一眼:“哟,老?杨。”
杨其昌走过去,看了眼奖杯上面的字:“怎么忽然来看这个了?”
“顺路走到?这儿,进来看看。”武鸿斌放下手上的奖杯,又拿起旁边的一个。
“这是68年的奖杯了。68年?那时候我进厂里也?有四年了。”杨其昌伸手摸摸上面的字,已?经有了岁月的暗沉,慢慢模糊下去。
“嗯,这是我刚升任生产车间纪律主任时,带队去省里参加的轻工业技术比赛,获得了省二等奖,老?厂长高兴,认为我们?给厂里争光了,回来后,做主给每个参赛的人发了五十块钱奖金,还号召同事们?互相学习,闲暇时切磋技术。”武鸿斌显然记得更?清楚,指着奖杯后的一排字,“你看,这儿还刻了参赛人的名字,何文忠、黄涛、周远峰、李杰、张洪卫。”
都是厂里的老?人们?了。
“老?张前年走的吧?厂里治丧委员会派代表去看了他们?家属。”杨其昌记得这件事。
“嗯,老?张走了。文忠老?大哥退休几年了,这几个人还在厂里。”武鸿斌又看了那奖杯一眼,放好,“时间过得可?真快啊,一下子就快二十年了。”
二十年,沧海桑田,世事变迁,黑发变白头。
“那时候三十几岁,每天醒来都觉得有用不完的精力,老?厂长和老?书记一给我们?开?会鼓劲儿,我们?个个都激昂得似乎能去打个天下回来。”杨书记显然也?是有些感慨,一晃都五十多了,从前他们?仰望着老?厂长和老?书记,现在他们?也?成了他人口中的老?武和老?杨。
“是啊,时间不由人啊。”武鸿斌又走了十来步,停在某个奖状面前,说起这个奖状背后的故事。
能放到?这个荣誉室里的,都是能在电机厂的发展历史中留下一笔的事件,两人边走边说边回忆,走了一大圈,又回到?了最初进门的地方,上面挂着一块白色底黑色字的旧板子,因风吹日晒、经年日久,板子上的黑色字已?经略有剥落,露出深处的白色木头点点,这块板子,是电机厂成立后立的第一块牌子,朴素地写着:平水县国营电机机械厂。
这块牌子上的字,是时任市长提的笔,底下一块简介的白纸上写得分?明。
电机厂的成立,是在五十年代初期,有几个祖籍平水县的先辈从县里考学出去读书,参加革命,先后经历晚清和民国,再到?新中国成立,在省里和市里学了关于机械方面的技术,见?证实业救国的路线,到?了五十年代初的时候,奉号召回到?家乡,成立的电机厂,刚回来时,平水县电机厂一无所有,只有一块牌子,所有东西都是先辈们?胼手胝足建立起来的。
“老?厂长说,刚开?始,厂里只有十八个人,号称十八罗汉。其中有十个人是县里各单位派来协助的,这些人甚至连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