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城哥,这个怎么用?”万云小心?翼翼把?那个收音机的纸盒子打开?,两人从里头拿出崭新的收音机,生怕碰坏了。
“我?看一看,有说明书的。”周长?城倒是见过几款收音机,但不是这一种类型的,他也怕摁错键,找到里头的说明书,看了会儿心?里有数了,从箱子里把?电源线找到,在屋里四下一看,他们这儿没有插孔,得重新装一下电线,留个插孔才行。
万云可惜地?看着这台新收音机,他们居然拥有传说中“四大件”中的一种了,就是师父和姐姐家?里都没有这个东西?,心?中燃起一种豪情:“城哥,我?们一定要去广州看一看!”
桂春生在信里说,广州遍地?都是这些东西?,还?都是他随手买了寄来的,那一定好多平水县没有的新鲜玩意儿,万云的好奇心?被吊到了极致。
周长?城的心?态还?算稳定,他对平水县,尤其是对电机厂是有很?强烈的归属感的,跟其他厂里的职工一样,厂里是他们的生活重心?所在。桂老师这种邀约,对他来说,只?不过是走?亲戚般的邀请,去是要去,但也不是非要干这件事,只?是小云那副志在必得的模样,让他想着,一定要做到这件事,不然的话,小云怕是会很?失望。
这台收音机就放在桌上,两人围着它摸了又摸,对着说明书学会了开?关和调频道,真可惜没有插电口,不然今晚就能听到里头传出声音了,周长?城答应明晚就去找个电工师傅,在家?里装一个,万云这才眉开?眼笑起来。
第二天周长?城去上班,见到了一脸倦容的刘喜,刘师哥和他大倒苦水,说师父自己不睡觉,也闹腾到整个病房的人陪着他不给睡。
“师父年轻的时候叫牛大胆,什么鬼怪都不怕,昨晚硬是说厕所有鬼,不敢自己去,把?我?拉起来。陪他去了一趟,结果他自己盯着那洗手台的镜子一动不动,我?周围看了一圈,什么都没有,可师父那毛骨茸然的眼神,差点儿没把?我?给吓死了。”刘喜打着哈欠,跟大师哥和小师弟说着自己昨晚的陪床经历,“对了,早上师娘过来了,师父和她吵了一架,豆浆洒得一地?都是,病房搞卫生的大婶进来把?我?们三个都骂了一顿。”
陆国强已经是个生产组长?,做主安排刘喜今天只?是在旁边上料,不上机了,免得疲劳工作引发事故,听了刘喜的话,皱眉,也没法说什么,昨天长?城已经说过师父生病的反常了,今晚到他去陪护,看来得做好心?理准备。
尽管已经说过周小伟和周小芬的回程时间?,刘喜还?是私下再问了遍周长?城:“小伟到底什么时候能到?”
周长?城换上了工作服,挽起袖子:“昨天就说是买不到票,中秋节前一日到。”
“哎,我?和大师哥还?能躲一躲。”刘喜显然也有些担心?周长?城,他拍拍师弟的肩膀,“可长?城你和师父家?走?得太近了,反而…”后头的话他就没说下去了。
目前,不论是周远峰李红莲夫妻,还?是陆国强和刘喜,都一致认为,周长?城理应是师父家?的半个儿子,周小伟不在,那他就该承担起这个半子的责任。
周长?城对于夜里陪护师父,或陪着师父去做检查,替他跑腿这些事,一点不欢喜的心?情都没有,只?是他也害怕师父的喜怒无常,这真是中邪一般的病情,病人和家?属都痛苦。
不过,现在还?是先好好上班,后头的事情,后头再说。
万云一早起来后,瞧着太阳高照,高兴得不得了,背着她那二十斤瓜子,跑到阿文姐家?里,守着晒了一中午,带着杏花儿又做了五十多个烤米饼,跟昨天相比,今天她们两个有经验了,做得很?快,裂开?的米饼数量也相对较少?,等收拾好阿文姐家?的锅碗灶台,万云中午回家?具厂吃的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