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之慎出生这么久,偶尔因为调皮,会被爸爸的大手掌打屁股,从未见爸爸如?此大声吼过,坐在地上玩玩具的他,立马就扁嘴哭了出来,阿英姐在楼下一听夫妻两个吵架了,孩子都哭了,立即就上来劝架,满脸焦急:“周老板,阿云,不要?吵,好好说话。”
之慎不敢靠近生气的爸爸和微微愕然的妈妈,只站起?来,小跑着要?阿英婆婆抱。
阿英姐一把操起?孩子,心疼地擦掉他的泪:“不哭不哭,婆婆蒸蛋给你?吃。”
周长城却?有?些上头,转头对着阿英姐,有?些恶狠狠地说:“把之慎带出去吃饭,八点前不要?回来!”
万云没想到周长城会发这么大的火,也是吓得?呆住了,往日?里说说这些话是夫妻情?趣,但现在好像触碰到了周长城一个情?绪和忍耐度的临界点,她正要?为自己的行为找理由,却?发现自己的理由是很苍白的,再鉴于他刚刚的那?两句话,又自责得?厉害,城哥什么都没做错,为什么要?承受不属于他的情?绪?
万云一时间矛盾四起?,可还是怕吓着孩子,便对担忧的阿英姐挥手:“你?先带之慎出去,晚点回来。”
阿英姐只好抱着还在哭的之慎下楼出门,家里只剩周长城万云夫妇。
周长城接了第一个外贸单的愉悦早已经?被万云刚刚的话冲散,眼神里和脸上全是严肃,甚至是狠意,他确实很介意万云的话。童年时期的他过得?那?样平静幸福,造就了他内核的稳定,正是祖父母和父母给他的爱,让他可以温暖勇敢地面对少年期的孤独和流离失所?,所?以他珍视家庭,珍视能与他有?长久关系羁绊的每个人,丝毫舍不得?离开谁。
或许会有?人说这是儿女情?长,英雄气短,但周长城想,渴望爱和陪伴并不是什么羞耻的事,他早已经?坦然接受自己的渴望。
他都不敢想,如?果没有?小云,往后他再有?快乐和悲痛的事要?和谁分?享,谁又能这样与他一同成长?便掐着她的手臂,要?她答应:“你?先答应我,往后都不能再讲这样的话!永远不能离开我!别人的婚姻是别人的,我们是我们的!”
万云的毛病就是这样,从小就这样,总是容易自己给自己设圈套,因为她的生存环境比万雪还要?恶劣,爹娘爱儿子,娘的爱很稀薄,但大部分?是给了万雪,而?不是万云。万云不止一次地想过,如?果发生天?灾人祸一家人去逃难,她定然是第一个被放弃的那?个人,这就是她在家庭娘胎里带出来的恐惧感,她总是在给自己留后路,遇到危险时,总是本能地不相信任何人。
婚后如?果没有?周长城的长期包容,她动不动就要?钻牛角尖了,万云咬着唇,慢慢想明白了自己的拧巴,知道这次是自己错了,她对事情?的惯性预测伤害了无辜的枕边人,泪眼朦胧,放低了身段去哄丈夫:“城哥,我再不说了!反正我们一直都好好的。”
“我哪里做得?不够好,让你?认为我们的婚姻一定会破裂?你?总说现在社会上诱惑多?,我怕你?没安全感,只要?不是去广州出差,每一日?都回家来!就算是出差,也是阿风跟着去,就是怕你?会胡思乱想!想让你?定定心心过日?子!”周长城真?是气急,她怎么就不懂自己的心意?
女人要?维护婚姻,他作为一个男人,又何尝不愿意自己的家庭稳固幸福?两人要?是真?的分?开,那?就是从各自的肋骨中,抽出最痛的那?根!从此再无来处,再无归处!空着一颗心,活死人一样活着!
万云眼里噙着泪,大力地搂住语气带着失望的周长城,她辜负了这个男人的心意:“对不起?,对不起?,城哥我错了,请你?原谅我,是我一时失言,我们永远不分?开!”
周长城此刻已经?放开了万云,瘫坐在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