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算是在定安市最亲爱的姐姐姐夫家里,也是不习惯的, 那是别人的家,他们是客人,泾渭分明,可回到广州,听到鼎沸人声?和车声?,听到滚滚红尘的车轮声?,仿佛身心都归位了?。然而,他们的内心深处里,始终都不敢彻底地认为珠贝村的小院儿是他们的家,这是桂老师的房子。
完全地属于自己的家,自己的地盘,还需要继续奋斗。
在他们两个离开珠贝村的日子里,钥匙交给了?丹燕嫂,她来得勤快,院子里养的花儿和鱼儿都还生机勃勃,两人把书房和桂老师的房间打开一条缝通风,擦干净厨房,塞满冰箱,又拿了?两大袋子的特产去朱哥家蹭饭。
过个年,朱哥说已经?跟拉哥喝过两轮酒了?,虽然工业二路那几栋楼的三个大房东还在互相扯皮,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开始建,但拉哥那儿有些?室内小工程都开始交给了?他,朱哥说多亏了?小马在中间拉线,又感谢万云帮他打的那个电话。
还有之前抓住纵火的那四个嫌疑犯,已经?关起来了?,就等着提起集体公诉,到时候会判刑,朱哥打听回来的消息是量刑很重,他们始终紧咬牙关不肯供出谁怂恿他们纵火的。
这些?事的结果,是周长城和万云接触不到的,他们只能被动地等通知。
新的一年,朱哥和丹燕嫂有了?个乐观的开端。
周长城和万云两人怎么办呢?
好?像没有工作?,他们就跟外界失联了?一样。
夜里睡觉前,周长城在抽屉里摸出BB机,回平水县时,他怕在火车上被摸走,就没带回去,一直锁在房间里,这一看,电池都没电了?,换上新电池,打开开关,竟储满了?五个待回复来电,而且都是这两天的,看号码和留言,全是昌江厂里的。
万云刚洗好?澡,吹好?头发,整个人看起来蓬松美好?,胸口处还沾湿了?点水,看周长城对着BB机不停地按,双手卷了?卷头发,过去问他怎么了?。
周长城把BB机伸到她面?前:“好?像是张美娟打来的,不知道有什么事。”
万云撇嘴:“人都离职了?,工资也都结清了?,还打电话过来干什么?不会又要叫你回去吧?”
“不管她,明天再说。”周长城把BB机丢在一边,转头看万云那副懒懒的俏丽模样,色心即起,揽住万云的细腰,未刮干净胡茬子的下?巴蹭上她的脖子,搔得人身上发痒,“小云,自从回县里开始,我们都快有一个月没亲热了?。”
在人家家里怎么好?做这些?事?只能忍着,一路忍回广州来。
万云四面?躲着周长城的攻势,乌黑的长发往后散去,胸前的扣子一颗颗被解开,周长城坚硬的胡茬刺得她浑身发痒,不由笑得花枝乱颤,眼睛里的甜蜜要滴出水来:“讨厌,要刮胡子了?。”
“嗯,先做完正?经?事再刮!”周长城抬脚关上门,把老婆抱到床上去。
一夜被翻红浪,无尽旖旎,只恨春宵苦短。
在家又待了?一天,这下?是真的闲不下?去了?,周长城准备重新找工作?,万云也开始准备往工业区跑,他们两人的所长是很明显的,做生不如做熟,肯定还是要干回老本?行去的。
不过,在去找工作?之前,周长城还是给张美娟回了?个电话,问她有什么事。
张美娟接到周长城的电话,小声?地喊出来:“周工,你到哪里去了??我都找你好?多天了?,怎么这时候才回电话!”
以前的周工可不是这样的,看到厂里同事的电话,十分钟内就会找地方打回来。
周长城对张美娟语气里的抱怨感到一丝腻味,大家已经?不是同事了?,他和昌江互相对对方?没有责任,因?此不自觉地皱眉:“有什么事?直接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