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这些,我就恨她?恨得?咬牙!
裴雯自小就与我们不亲,做事阴湿,唯有能得?利之事才会表示亲热,家中对她?的教导全数喂到珠江里去了!大家虽然不是同一个妈生的,可她?这样?狠心,揭发自己的亲大哥亲侄子,也不怕遭雷劈!
我都不知?她?是如?何知?道我在香港的地址,但我绝不会给?她?回信!想来二哥肯定也收到了她?的请求,等会儿我就给?二哥去信,让他也不准与裴雯有联系。
最可惜的是我们在荔湾的大屋,你不过是迟回广州两个月,她?便带着自己夫家一家老小住了进?去。大哥,若是有精力,便与她?争上一争!
写到这里,心是乱的,字也是乱的,我真是吞不下这口气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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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来的事情,周长城和万云都知?道了,桂老师并未和桂裴雯争荔湾的大房子,而是自己住进?了学校的家属楼里,后又搬到珠贝村的小院子里。
难怪裘阿姨在桂老师住院时?,不愿意?将桂老师生病的事告知?桂裴雯,原来中间还有这么一桩不可原谅的事,桂老师嘴可真紧啊,什么委屈都不吐露。
“光是看这几封信,我都觉得?自己精气神被抽光了。”万云扶着摇椅坐下来,半躺在上头,“也不知?道桂老师这些年是怎么支撑下来的。”
“桂老师真是倔啊,这么多?年,竟一直都没有动摇过要出去和他们团圆吗?。”周长城也是佩服桂春生的硬心肠,“还有两封,看吗?”
“都看到这儿了,还能半途而废吗?看!”万云被信中的情绪引导得?有点疲惫,还是坐起来,继续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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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86年,桂裴清来信。
大哥,
抱歉这么久才给?你来信,我到新加坡安已经安顿有一个月了。中年换地方,实在是苦不堪言,我再不敢轻易喊你离开广州,到香港生活。走到外头,虽然看见的大多?都是华人面孔,可适应起来又是另一回事,此地和香港相像,小而闹,却又有许多?不同的地方,别说制度食物交通,就是女佣,也要重新培训,一日一日之间,适应得?不可谓不艰辛。
说件有意?思的事情,我到新加坡来,没想到赵心乔竟过来看我,送上新居礼品,不与她?做姑嫂,我们两人倒是能说得?上话了。她?现在生活富足平静,脸上都是祥和,毕竟是当人祖母了,说起在香港的两个小豆丁之仪和之齐,我们话题都很多?。
大哥,你的眼光还是好,当初不顾家中长辈反对,定要与她?结婚,今日我才看得?见赵心乔的好处,在历经风霜后仍能保持仁善,太是难得?。
铠同和那头的家断开了,大概是付了一大笔钱,但是我没有去追查细节,他愿意?回归家庭,我不会计较。或许也是因为我自己手头上有了一笔小钱,不像之前,担心他离去后我养不活孩子。钱的好处真大,若是让阿娘知?道我如?今如?此市侩,恐怕要打我手心。
有时?候半夜做梦醒来,会不知?道身在何处,究竟是在广州老屋,还是在香港唐楼,其实已经搬到了新加坡。偶尔会梦到爹娘健在和我们一起开蒙的事,醒来只觉得?苍茫。
哥哥,我离家是越来越远了。
大哥,还有一事,本?不该我来提,因为担心自己对裘松龄,和我之前对赵心乔一样?,有先?入为主的坏习惯。
你来信说这两年与裘松龄走得?近,我此前在香港就已经听过这号人物,怎么说呢?名声非常响亮。一个女人的名声这样?响亮,他人对她?的评价就会两极分化。
我是个保守的人,对有这样?名声的女人,自然不会太有好感。
不知?道你清不清楚,裘松龄欧洲结过三次婚,生过两个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