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里想的全是工作,因此和万云没有怎么谈过心,夫妻两个平日里倒也经常说话,都是日常对话,实际的情绪却没有真?正表达出来,可现在周长城也没这个心思,生活混乱,剪不断理?还?乱。
这个时间说到孩子,周长城想到彭双到了酒宴后面,一直在哭,彭颖抱着怎么都哄不住,只能?过来找彭鹏,彭鹏一身酒味,把孩子熏得哭声更大了,夫妻两个手忙脚乱的,也没哄好,女眷的那桌人一直轮流抱,轮流哄,都没有哄好,一直哭到酒宴散席,哭累了,嗓子都哑了,才睡过去。
周长城揉揉脑袋,下?了班,回到家他就想清清静静的,看?会?儿电视或是发会?儿呆,要是一回去还?有个婴儿哭个不停,他可能?会?没有耐心,也不会?像姐夫做得那样好,于是就摇摇头说:“我们还?是再放放吧。”
万云闻言,稍稍放了点?心:“我也是这么说。”
她总觉得自己还?是个孩子,说话做事考虑不周全,怎么能?带好另一个孩子呢?尤其?是看?着彭鹏和彭颖两人对着彭双措手不迭的样子,就觉得成就一场父母子女之间的缘分,是一项巨大的工程,还?是再等等吧。
两人走了快一个小时,才回到珠贝村,已经快十点?了,二?楼的灯亮着,是桂老师回来了。
周长城和万云在楼下?洗漱之后,你捏我,我捏你,亲一亲,往楼上走去,准备和桂老师打个招呼就回房睡觉,可到楼梯口的时候,就听到里头没有压住的争吵声。
是桂老师和裘阿姨在争执。
裘松龄低声不知说了句什么,桂春生大概脾气?上来了,扬开嗓子说:“你知道我不可能?跟她同处一室的!你很不必说这样的话!”
周长城和万云本?还?想着去敲门打个招呼,但从未听到两位体面的长辈这样吵过架,顿时面面相觑,站在楼梯口进退不得。
过了一会?儿,裘松龄拿起自己的手袋,开门,从桂春生的房里出来,下?楼时看?到两个尴尬的小辈,只是冷淡地?点?点?头,算是打过招呼了,继续往楼下?走去。
这时桂春生也从房间里走出来,脸上都是疲倦之色,看?到周长城和万云回来了,对周长城说,哑着嗓子说:“外面天?黑,拿着电筒,去替我送送裘阿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