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个的,也总算明白?了周长城在其中的难处,这是真的到了不破不立,必须做出改变的时?候了。
于是师徒三人另外找了门路,再次去?找那厂工会?的负责人,那负责人见周远峰和陆国强都来了,这才给了点?儿?准话:“我得?先和领导汇报,如果领导同意了,我再和你们说。”又说,“你们临时?工中,要是还有谁跟你一样,想办理手续的,也可以一并来。”
周长城脑子里过了一下,是有几个同事不想再拉扯下去?了,就答应了厂工会?,说会?尽快联系几个人一起来,厂工会?的人才满意地让他先回去?,隔天?再来。
事情进?度得?虽然慢,但好歹在推进?中,从厂里出来后,周长城一改前阵子的沉闷精神,在忐忑中慢慢向乐观和靠谱这一面?过渡回来。
周远峰和陆国强还要回去上班,就没和周长城一同出来,三人在厂门口分开。
找完几个跟自己?类似想法的工友,几个人约好明早再去?厂工会?等答复,周长城再无事可做,待走到电机厂对面?的时?候,他忽然回过头,久久地注视着?厂门口的铁门和里头的伟人像,这一切都是他所熟悉的,过去?的七年,他每个工作日都从这里进?去?,下工铃声响后,他再从这个门出来,如今到了彻底要说再见的时?候。
尽管他已?经顺着?厂里的政策在走了,但档案这些资料仍然不能马上顺利拿到手,这就是个体与组织的力?量悬殊。在这扇大门前,周长城发现自己化作一只蝼蚁,无法撼动和改变任何规则,这种“人在屋檐下,不得不低头”的感觉,跟随了他许久。
倘若想抱怨,自然有万千句话,但事到如今,周长城再无话可说。没有人欺负他,一切都是自己?太?弱小了。
时?代的大鼓,已然敲响在背后。
咚咚咚,不要停在这儿。
咚咚咚,往前走。
周长城空着?手,也空着?一颗心,咚咚鼓声终于传入他的脑子里。
没完没了地沉没在感叹中,有种堕落的、无用的快感,这种感觉积累多了,只能让人痛苦麻木,他是人,不是傻瓜,周长城终于在这鼓声中,决定要奋起,要反抗,要以个人之躯,去?适应生活的变化?,去?对抗命运和时?代的洪流。
再次走到医院门口的时?候,周长城的双目恢复明朗,这一路,他终于想清楚,终于转过弯来了,不论外部如何变化?,他要把?握住自己?真正想要的,真正能宽自己?心的力?量,那就是自己?对生活的信心,不以环境变化?为转移的,坚定的意志。
成为一个真正自我相信的人,十分艰难,但总算想明白?了,万里长征起了第一步。
此次失业的痛苦,带给周长城茫然和失落,也给他带来一丝孤勇,不过,他想,自己?不是一个人,前方不论有多长的路要走,他还有小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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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午时?,万雪带着?万风来了医院,她让万云安心待着?,接着?又带了周长城一起去?派出所。
罗家人在美英的催促下,急着?想把?罗老三捞出来,从派出所出去?后,先是到了医院来找万云,恰好万雪在,人都没让他们见上面?,联合周长城和万风,把?人给赶出去?了,万雪的态度很明确:“在医院讲不清楚,要就去?派出所!”
万云被打这件事,一直由孙家宁出主意把?控节奏,他腿脚不好,走路不快,就不出现在现场,万雪和万风作为执行人,周长城随后加入。
在派出所见到从关押室带出来的罗老三时?,一直没回家刮胡子,满脸虬髯的周长城差点?当着?民警的面?儿?,暴起把?他打了一顿,虽没动手打成,但民警稍慢拦了一步,罗家老三还是让周长城狠踹了一脚,“嗷”地痛叫一声过后,还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