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双目无神,小脸一团疲倦,便也道:“老夫人已经歇下了,你也回去休息吧。”

今日委实耗费了她太多的精力,她用最后一分精力回到自己院子里,稍作洗漱后便翻入软衾中,一觉睡到了次日午时。

自这日之后,来尚书府拜访的人忽然多了起来,大都是其他府上的夫人或者老夫人,带着自家的女儿或孙女,来尚书府中拜访姜老夫人或者其她三房的夫人。

姜家也知她们的用意,无非是冲着姜荔雪来的,也不好叫她们失望,每每便叫人去姜姜意纾与姜荔雪叫出来作陪。

姜荔雪被迫出来应付了两三次,她本就不善与人打交道,如今被人众星捧月似的拱着,愈发不得宜,后来便以为皇后娘娘制作通草花为由,说什么也不肯出来了。

然则距离赏花宴已经过去了一个月,宫中却一直没有什么消息传来。

倒是景州那边,姜荔雪的外祖家来了封信,说是最近有京城的人来打听姜荔雪的事情。

姜老夫人的心愈发七上八下的,猜想定是宫里人去景州打听的,若是落实了姜荔雪幼时的确有过那么一段痴傻的过往,那姜荔雪入宫的事情怕是真的悬了。

再往深处想想,若是皇后娘娘追究起来,怪罪他们姜家明知自家姑娘有问题还往宫里送,岂不是有欺君之嫌?

姜老夫人越想越是后怕,日日惴惴难安,竟将自己吓病了去。

祖母病了,作为孙女自然要去探望侍疾,姜意纾和三姐姜梨满约好了时间,拉着姜荔雪一道儿去福安堂探病。

哪知祖母只对姜梨满和姜意纾和颜悦色,目光一落到姜荔雪身边,便扶着额头直皱眉。

“六丫头,你那通草花做的如何了?”

“风干的差不多了,回头还得劳烦祖父送入宫中……”

“明日你亲自去送,若是能见到皇后娘娘,说明还有几分希望……”

“我亲自去送?”姜荔雪心中生怯,“只我一个人去吗?”

姜老夫人横她一眼:“怎的?难道还要我这个老婆子拖着病躯陪你一起去不成?”

姜梨满和姜意纾向她投去了同情的目光。

次日姜荔雪捧着那株通草做成的兰花,委屈巴巴地坐上马车,赶往皇宫。

虽然上一次她与皇后娘娘相处得还算不错,但今日她独自前往,在见到皇后娘娘之前难免要应对很多宫人,想想便觉得头皮发麻,不明白祖母为何非要逼她一人进宫,她想拉五姐姐作伴,祖母也不许。

宫门前,她捧着兰花与守门的卫兵说明了来意。

对方让她回马车上等着,这消息一道道地传进去,再一道道地传回来,少不得要两刻钟的时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