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身伸了个拦腰,抻了抻腰身,昨晚身上的酸痛不在,甚至多了几分轻快的感觉。

倒是兰英,行为颇有几分僵硬的样子,时不时露出几分痛苦的表情,发出“嘶嘶”抽气的声音。

昨日学骑马的时候,兰英也牵了匹马与她一起学,身子骨自然也被颠的不轻。

现下看来,幸而昨晚将信将疑地接受了谢珣为她推拿,今日才能一身畅快。若非如此,如兰英这般因为周身疼痛而处处受限,今日的课程算是都不能去了。

“你这两日且在宫里将养着,我带月红与我一起去学骑马射箭……”姜荔雪与兰英说。

“多谢良娣体谅,哎哟……”甫一弯腰,又牵扯到皮肉疼,兰英扶着腰,艰难地挪动着双腿,动作颇有几分滑稽,被月红与绿萼笑话了好一会儿。

日近初秋,天高云淡,柳梢的蝉嘶渐渐无力,然而晌午的燥热却没减半分。

姜荔雪连着学了几日,每每热得小脸通红回来。

谢珣若回来的早,便指导她在东宫练箭,东宫的院墙因为她的脱靶而被射了好几个窟窿。

经过十余日的苦练,白嫩嫩的手上被磨出了一层薄茧后,姜荔雪的骑技与射艺终于能让人看得过去了。

教她射箭的夫子对她不再是第一日是那般冷眼相待的态度,甚至最后教她的那一日,还难得露出几分和蔼的神色:“你的天分不在射箭上,短短十余日能入门已经很不错,你是个努力的学生,不过日后若有人问起你射箭的技艺是谁教的,莫说是我就好……”

姜荔雪听着迷惑:夫子这是夸自己吗?怎么听起来有些不太对?

夜里睡觉前,她把这些话说给谢珣听,问他:“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,他教了我十多日,怎的不让我说我是他教出来的学生呢?”

谢珣正拥着她看书,闻言,倒也不瞒她了:“他的箭术很是精湛,多年前他随军打仗,一场战役他射出了上千支箭,一箭索一命,箭箭无虚发,那场战役便是靠着他才挽回了颓势,但后来他的身体不太好了,父皇便将他养在皇宫里,孤的箭术也是他教的……”

“夫子他竟这般厉害?”难怪夫子看她的眼神跟看傻子似的,就算是她偶尔射中靶心,他也从不夸她,甚至看到她为此雀跃时还会发出一声冷嗤。